即便是到这一刻,他对大雍人的鄙夷还是没有减少。
既然是严松,他就更看不起了。
而且眼前这男人明显是乔装易容过的。
堂堂大雍左相连以真面目视人的底气都没有么?
愤怒的是,就是因为大雍没能把陈仲给宰了,才导致他出现了这样的窘境。
倘若当初严松能把陈仲给料理掉,今时今日,怎么会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不过毕竟黑衣人在这里,他不敢表现出分毫来。
于是吴青便对着严松拱了拱手说:“左相大人。”
严松现在其实已经不是左相了,只不过大雍朝堂上并没有把他被处理的事情宣传出来,这也得感谢这黑衣人。
当然黑衣人所做的这些一开始并不是想要针对陈仲的,而是针对萧燕燕的。
只不过这陈仲锋芒太盛了,等到陈仲进入大魏高堂的时候,他必然会成为萧燕燕的左膀右臂,到时候对自己更不利。
而现在他还不能打萧燕燕从不喜欢的那门亲事的主意。
毕竟太明显了对他这个黑衣人来说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才在大雍朝堂上动手脚。
奈何大雍朝堂上的这帮人都是废物。
女帝也是个废物。
他心里也是厌恶严松的,不过严松好歹是右相,至少在大雍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着急的话还能想到一些对付陈仲得办法。
毕竟三个臭皮匠还能顶得住一个诸葛亮。
而且过来的时候,严松还跟他说,自己想到了对付陈仲的方法了。
现在烛光之下,黑衣人要做这个牵线者。
今天吴青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他知道吴青现在肯定恨不得把陈仲给生吞活剥了。
越是这种时候,也越是他对付陈仲的好时机,越是让他们联合的好时机。
黑衣人继续道:“萧燕燕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回了大魏国府了,陛下要交给她一项秘密任务,但是却一个字都没有给我提。”
吴青的心脏猛地跟着颤了一下。
他听得清楚,黑衣人口中说的是“陛下”二字,而非别的称呼,足见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吴青也明白,萧燕燕跟陈仲是一条绳上的,如果萧燕燕真的得到重用,单单凭着他现在跟陈仲作对这一条日后就会成为对付他自己的一把利剑。
这会他得站好队了。
跟黑衣人待在一路是最好的选择。
黑衣人用长袖遮住面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才放下酒杯说:“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说说正事了,严大人,你来说。”
严松又摆起了官谱,挺起胸膛,似乎要说长话:“好,那我就说说了。”
黑衣人则咳嗽了一声,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直言了当的说道:“长话短说。”
严松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尴尬,连忙说道:“我明白,明白。”
他现在不是大雍左相了,他只是寄人篱下的狗罢了。
现在黑衣人让他怎么样,他就得怎么样,没有丝毫的话语权。
他只能说道:“我知道陈仲虽然没有什么太近的亲戚,但是他有个差了两代的远方族叔在大雍国,而且这人还小有所成,我们也许可以利用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