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不能华而不实,不管碧玉簪也好,金步摇也罢,都不过是一件饰品,没必要显摆。”陆青泽黑着脸,冷声道。
浅浅躺在乔氏的怀里,吧唧吧唧嘴。
她看清了陆青泽的神色。
浅浅生的冰雪可人,她小脸笑开了花。
如果没有那一块胎记,说她是菩萨坐下的童女也不为过。
渣爹越生气,她就越开心。
乔氏注意到女儿的欢快情绪。
她握住了女儿乱晃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心头的阴霾,跟着散去不少。
“千金难买我乐意,我没有显摆,是你过于敏感了。”乔氏已经将金步摇戴在头上,彰显得她更加光彩照人。
“再说了,我是你的夫人,穿金戴银让自己漂亮和体面一些,那也是为了侯府的脸面,也能让你在同僚面前抬得起头,有利于维持你一直以来的好名声,让你的仕途更平坦。”
“所以,你应该支持我才是。”
乔氏温柔小意,话也说得诚恳,仿佛是真的为了他着想。
让陆青泽无法呵责她。
就算是鸡蛋里挑骨头,他也丝毫挑不出乔氏的错处。
憋了许久,陆青泽只说了一句,“没说不支持你,随你吧。”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陆芷柔消除奴籍一事,在乔氏这行不通,他只能从别处下手。
倒是依依过不惯拮据的生活,让他愁闷不已。
“我从前张扬明媚,从来都不肯吃亏,只要受了委屈,都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后来嫁给你爹,便收敛了性子,成为他的贤内助。”乔氏和浅浅解释。
她一双眼睛水灵水灵,非常漂亮。
看得乔氏心都化了。
“嗯,娘亲身后有你和哥哥,不可以轻易地倒下。”
她不想倒下。
也不可能倒下。
一旦她倒下了,在这吃人不眨眼的侯府,她的孩子肯定会被啃咬得连骨头都不剩。
破碎的碧玉簪,静静地躺在地上,散发出幽幽凉意。
乔氏气质清冷,眉宇间满是自信。
恍惚间,当初那一个聪慧无双、锋芒毕露的乔家大小姐,好像又回来了。
浅浅的生活日常单调乏味,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觉。
期间,诗琴诗书还专门和她玩。
这天午后,浅浅已经睡着,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他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娘……娘,听小厮说妹妹磕破头啦,我心里不安,回来看看。”
“你妹妹啊,也念着你呢。”乔氏温和说道。
陆明学今年六岁,是侯府四公子,生性跳脱,长得像个圆滚滚的雪球,胖乎乎的。
诗琴蹲下身,“小公子是哥哥,可得稳重点,做妹妹的榜样。”
陆明学并非人如其名,而是不学无术,整天逗猫遛狗,打架斗殴,活脱脱的一个小纨绔。
闹腾得很。
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