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似坚固的咸阳桥,在火光中分崩离析,最终跌落渭河水。
看到眼前这一幕,李治的心态好的出奇,对狼狈逃回来的云初道:“既然想要长安,那就好好的守着,没事干跑去找我,怎么样,被人偷家了吧?”
云初道:“等我回到长安,我一定把他的屎尿打出来。”
李治朝后面瞅瞅道:“人都是趋利的,你看看跟随你一起去九成宫迎接我回长安的人,还剩下多少,怎么样,失望吧?”
云初瞅着稀稀疏疏留在原地的人群,以及明显向外走想要跟他做切割的人群道:“本就没有私心,何来失望之说?”
李治笑道:“对面炸桥阻拦我不准入长安的人应该是雍王,雍州牧李贤吧?”
云初朝河对岸眺望一下道:“从这鬼鬼祟祟的动作来看,确实很像是你儿子的手笔。”
李治笑道:“你来九成宫的时候,就没有留下压制李贤的后手吗?”
云初道:“武氏兄弟在长安,李贤不敢妄动,就现在的局面而言,看样子武氏兄弟好像没起啥作用。”
李治呵呵笑道:“你暗算了好多人,现在被人暗算,你炸了咸阳桥,如今,你在咸阳桥上差点被人炸死,云初啊,你后悔吗?”
云初摇头道:“我这一辈子光明磊落,何曾陷害过人,又何曾炸过咸阳桥,你不要空口白牙的诬陷我。”
李治咬一口糕饼,喝一口水,提振一下精神道:“对,以后不管面对谁,你都该这样说就对了,咱天下第一名将,天下第一豪雄,天下第一正人君子的名头绝对不能丢掉。”
云初狐疑的瞅着李治道:“我怎么发现,越是倒霉,你越是有些兴奋?”
李治大笑道:“回家无门,处处遭人嫌弃这一点,只有末世周天子可以与朕比肩,云初,你如果没有别的手段,放弃吧,只要我死了,就会有无数的忠臣孝子来迎接我的尸骨把我厚葬,活着反倒被人处处嫌弃,处处提防。”
云初没有理睬李治,而是对身边的温柔道:“你为军司马,整军!”
温柔抱拳施礼道:“喏!”
而后站直了身子对殷二虎道:“亮旗,吹号,擂鼓,整军!”
殷二虎立刻从一辆马车上抽出一根金属杆子,拔长之后取出旗帜挂在上面,举起来之后顺风抛洒旗帜,顿时,一面血红的上书镇军大将军云的旗帜就随风招展。
一个几乎与殷二虎一般粗壮的亲兵,从马车里掏出一柄粗壮的牛角号,鼓起腮帮子就用力的吹奏起来,与此同时,一面巨大的鼓也被抬下马车。
在号角辽远,低沉,肃穆的尾音中,沉重的鼓声陡然响起,每一声鼓响,就像是敲击在人们的心头一般,随着鼓点越来越密集,人们的心跳也与着鼓点同行。
原本剩下来不多的一点长安百姓,在旗帜亮起来的那一瞬间,就纷纷行动起来,脱掉身上的外衣,纷纷开始装备皮甲。
等三百响鼓声停止的时候,一队队的甲士就跟随着自己小队的旗帜汇入到以殷二虎为标兵的队伍中,也只是霎那功夫,就在渭水边上出现了一支装备整齐,队伍严整的军队。
李治兴奋的瞅着重新披挂上阵的云初道:“这就是你的本钱?是不是少了点?”
云初拱手道:“给末将三千精骑,末将可纵横天下无不破者,给末将六千大军,末将可让天下群雄束手,无人敢直面我的锋芒,给末将一万兵马,末将就能将这翻覆的天下重新恢复清明。”
李治用观军法看了一下云初在短时间里整顿出来的军队道:“你如今,只有八千铁骑?”
云初冷笑一声道:“足够了,请陛下下令,我等征伐何处不臣?”
李治安坐在马车上,闭上眼睛沉思片刻,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笔墨,在众人的围观下不多时就写下两封诏书,最奇妙的是,他还从袖子里摸出一枚小儿拳头大小的玺印盖在上面。
李治将第一封诏书拿给云初道:“朕,大唐皇帝命镇军大将军云初护送朕回归洛阳,赋予云初征伐之权,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云初接过诏书躬身道:“喏!”
李治又将第二封诏书拿给云初道:“朕,大唐皇帝命蓝田侯云初一族永镇长安,与国同休。”
云初再次接过诏书躬身道:“喏!”
李治看看周围没有可以充当令箭的东西,就取过巨熊抱在怀里的竹笋当令箭递给云初道:“兵发,洛阳者!”
云初接过竹笋抱在怀里,对喜不自胜的温柔道:“陛下有令,兵发洛阳,但有敢阻拦者,杀无赦!”
早就披挂完毕的云瑾,温欢,李承修等将官与温柔一起躬身道:“兵发洛阳,敢有阻拦者,杀无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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