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趴在床上,将自己的脸贴在大毛巾上,两条莹白如玉的小腿弯曲几乎压到她的臀部,似乎没有听到老嬷嬷的话。
“公主乃是龙子凤孙,万万不可为区区情欲所惑。”
太平自言自语的道:“有些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老嬷嬷叹口气道:“公主殿下若是日后想要如同皇后一般权倾天下,在公主眼中,天下人就该是一样的,不应该有不一样的人存在。”
太平闻言转过头瞅着老嬷嬷道:“母后也喜欢云初是吧?”
老嬷嬷摇头道:“无稽之谈。”
太平哈哈笑道:“如果母亲不是对云初有情,云初虽然很难杀,却不是杀不死,二十年下来怎么都有杀他的机会。”
老嬷嬷见太平笑得天真,也就不再搭话了,如果云初真的那么好杀,皇后早就下手了,这跟喜欢不喜欢云初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形势有关。
太平从床上坐起来,转头看一下窗外的小花园,突然对老嬷嬷道:“我想让春嬷嬷来伺候我。”
老嬷嬷面不改色的道:“怎么,老奴比不得春那个笨蛋?”
太平幽幽的道:“我喜欢身边人都是笨蛋。”
云初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万年县县衙。
县衙已经成了难民营,孩子哭,妇人叫唤,男子的呵斥声不绝于耳。
在火炮的威胁下,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人,并没有表现的比黔首们更加的优雅。
万年县县衙的大门口,就摆着六门火炮,每个火炮跟前,都站着四个人,一个举火把,一个守着炮弹,一个拿着拖把,还有一个人腰里插着一排长短不一的火炮引信,手中却拿着一面小旗子。
百骑司长安大都督和春安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后的披风几乎把椅子给遮盖住了,像是在那里蹲着马步,非常的怪异。
云初才来到火炮跟前,和春就挥动了手中的小旗子,火炮跟前的百骑司就开始忙碌了。
云初跳下战马,对和春道:“别逼着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你。”
和春站起身对云初道:“陛下问——”
云初弯腰拱手道:“臣下答——”
和春道:“朕残暴否?”
云初道:“敢捋龙须者死,这没什么好说的。”
和春又道:“尔因何袖手旁观,在养望否?”
云初道:“陛下这就不讲理了。”
和春道:“陛下问话完毕。”
云初直起身对和春道:“别逼着我在你最得意的时候揍你。”
和春瞅着已经装好火药,炮弹,插好引信的火炮对云初道:“虽然本官不知道陛下何意,如果君侯此刻愿意发射这六门火炮的话,本官以为陛下会对君侯青眼有加。”
云初瞅着和春道:“本侯十五岁的时候陛下就对我青眼有加,如今,青眼有加已经二十余年了,跟我点不点火炮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话,云初就在和春惋惜的目光中把火炮上的引信一一拔下来丢给了火炮手。
然后跟在乌骓马的屁.股后面,走进了县衙。
才来到后堂,云初立刻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落点。
“县衙管饭,饿了就去吃,一个个的把自家的孩子看好不得哭闹,妇人也管好,不得哭号,这里是大唐的县衙,乱哄哄的像个什么样子。”
武承嗣阴沉着脸来到云初身边道:“下官是否在劫难逃?”
云初看一眼武承嗣道:“你肯定在劫难逃,只是不是现在。”
卢照邻也跟在一边道:“又来了,啥时候是个头啊。”
云初苦笑一声道:“且熬着吧,就目前这局面,已经比我预料的局面要好的多。”
武承嗣咬咬牙道:“下官去前堂办公了。”
云初笑道:“有时候就该有这一份泼皮劲头。”
卢照邻,杨炯随即朝躲在后堂的万年县各房官吏们挥挥手道:“该上差了。”
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火炮咆哮声就传进耳朵,卢照邻大叫一声就趴在地上,后堂的人也纷纷趴下,妇人们更是凄厉的大叫起来,一些被吓坏的孩童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哭嚎着乱窜。
只有云初站的笔直,双眸中闪过一丝暴虐之色,转身就离开了后堂。
和春这个王八蛋,并没有向县衙开火,可是这猛烈的火炮声,终究让他刚刚组织好的秩序又乱成了一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