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年太宗一边抓脚气,一边跟大臣们商讨如何发起剿灭东突厥的大事一样,都是信心十足的表现。
好不容易等到宦官瑞春大喊一声退朝,李治就立刻爬起来,召唤来守在远处的巨熊,就一头钻进了麦田附近的一座杏林,虽然刚刚进入五月,树梢上的一些杏子已经变黄了。
直到下朝,云初都没有弄明白鸿胪寺他们争吵的结果是啥,但是看鸿胪寺的人一副笑逐颜开地模样,这一场争论,应该是他们占据了上风。
离开皇帝宿卫们守卫的圈子,就算是离开了皇帝的内宫,云初抬眼就看到披着甲胄笔直的站在路旁的李承修。
跟罚站一样的李承修比起来,李思,云瑾,温欢,狄光嗣就显得无赖多了,他们四个人并排坐在一个粗大的栅栏上,百无聊赖的晃着腿。
路过的文臣武将们都会瞅一眼他们,只是不说话,就走了。
不是这几个孩子不通礼仪,而是因为有李思这个公主在,上去见礼的话,不知道该谁给谁先见礼,既然如此,就干脆不要上前了。
所以,群臣们看的最多的是李思,然后才是云瑾,温欢,狄光嗣这三个孩子,至于一身甲胄罚站一样的李承修他们是不看的,总觉得这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护卫。
云初抱着笏板出来的时候,来到李承修面前道:“做事情要讲究方式方法,一味的将决定权交付他人之手并非良策。”
李承修咬着牙道:“尊卑有别。”
云初笑道:“人性相通。”
李承修抱拳施礼道:“请先生指一条明路。”
云初回头看看不远处的杏子林道:“偶遇即可。”
李承修闻言立刻回头看向李思。
李思得意的从栅栏上跳下来,来到李承修面前道:“喊一声老大,带你去杏子林摘杏子。”
李承修看看似笑非笑地云初,果断地朝李思施礼道;“请老大行一个方便。”
李思抬手拍拍李承修的胸口道:“快把这甲胄卸掉,别把自己弄得跟一个刺客一样。”
见李思答应了,云初就抱着笏板汇入下朝队伍走了。
李绩站在远处看了一阵子,见李思一群人围着李承修走了,就对过来的云初道:“他知道曲中求了吗?”
云初道:“直钩钓鱼成功的只有姜子牙一个,确实不宜推广。”
李绩烦躁的道:“老夫说的是直中取与曲中求,没说钓鱼。”
云初道:“我也没说钓鱼啊,君子与小人之间的区别,孔子讲得很详尽。如果设定了目标,而目标又是友善的,以达成目标为先。”
李绩道:“坚持呢,坚持就一文不值吗?”
云初瞅着李绩道:“我的老师是李义府,你觉得承修跟着我能学到什么好的?”
李绩叹息一声道:“这样做不对。”
云初笑道:“对不对的谁来裁决呢?
凡夫是不能理解圣人之见的。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圣人之见;即使知道,也无法理解。在他们眼里,凡是“不能理解的”,就都是“错误的”。
人永远只能理解自己能接受的理解,超过这个范畴,就容易冠以错误的名头,白白错过了好多好的东西,以及美景。”
李绩道:“你觉得你超脱了吗?”
云初摇摇头道:“差得远呢,所以我从不轻易下对错的结论,总是愿意通过实践去检验真理,通过实践的即为真理,通不过实践的就是错的。”
“所以,你就拿承修做了这次实验?”
云初瞅着李绩认真的道:“早日见到陛下,早日得到答案,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李绩怒道:“承修不是你儿子,所以你不心疼是吧?”
云初指着跟着李思一起朝杏子林方向去的云瑾道:“我儿子也在其中。”
李绩压低了嗓门道:“陛下对我成见极深,帮帮这个孩子。”
云初怒道:“束脩都没有给呢,我就帮你操心你儿子的事情了,想要我全心全意的帮他,先把束脩送来,在把敬师茶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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