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要走了云初这一次下乡活动的计划书,他准备三天之后,也出去一趟。
现如今,裴行俭对于抄袭云初治理地方的事情,已经没有了任何羞耻感。
尤其是在知晓云初的梦想是从三品的雍州牧之后,他再从云初这里拿东西的时候,就显得理直气壮,名曰——我在帮你治理。
大唐目前没有京兆尹这个官职的名字,而雍州牧这个官职又不会让非皇室的人来担任,所以,云初之所以一遍遍的向皇帝诉说京兆尹,这个大汉朝的三千石的官职,就是希望皇帝能够重新任命这个官职。
京者,无穷大也,兆也,巨大也,合在一起就是在夸耀京城万象更新的气派。
皇族担任的雍州牧没有任何的权力,比如现在的雍州牧李慎,如今连家门都不出,整日里在研究如何将大唐的玉器雕刻艺术发扬光大呢。
李治对于云初在万年县的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的,所以,当那些年纪御史们的奏疏带到他的桌案上的时候,看着,看着,李治甚至产生了一种嫉妒的情愫。
眼看着一个地方从贫穷变得富裕,眼看着因为云初一个人的努力让很多人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种成就自古以来就是士人们所努力追求的目标。
现如今,云初的目标已经有了一些萌芽,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假以时日,云初要给长安贴满金箔的目标说不定就能实现。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武媚凑过来看了一眼奏疏,就把奏疏上云初写的这首诗给念了出来。
“诗确实是好诗,尤其是后边两句,堪称绝妙,陛下,你说云初这个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得?
能把万年县治理成目前的样子已经难能可贵了,还偏偏作得一手好诗,但凡是出自他之手的诗,没有一首不是惊世骇俗之作。
假以时日,位居宰辅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李治抬头看看武媚道“你觉得非宰辅之位不能容纳云初,然,云初的志向却是三千担的京兆尹。
而且,朕还发现,这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人家宁愿去作京兆尹这个最大的地方官,也不愿意搅合进朝堂,看样子,这个二百五还是清楚自己的长短处。
自古以来,京兆尹这个官职就是一个流水的官,没人能作的长久。
既然云初认为自己最大的本事是治理地方的本事,朕也不会把这样一个人,硬给安置到宰辅的位置上,这对他不好,对朕对大唐也不是好事。”
武媚撇撇嘴道“没人能抵挡得了开府仪同三司的荣耀。”
李治道“那是你会这样想,云初不会,他只想要一个金碧辉煌的长安城,并以此名垂青史,光耀千秋!”
武媚笑道“不若打赌!”
李治笑道“有何不可!”
武媚抬起雪白的手掌与李治的手拍了一下就道“赌注呢?”
李治道“朕可以准允你的一个要求。”
武媚道“臣妾可以答应陛下的一个无礼的要求。”
李治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武媚又道“陛下,人心如深渊却又仰望高处,达到了高处又会仰望青空,脚踩白云之后,又想摘下星辰,所以,陛下输定了。”
李治道“朕以为人心如沟壑,填平沟壑之后,脚下便是坦途,东南西北任由横行,何苦仰头看天。”
武媚瞅着趴在李治脚下的巨熊道“陛下这是从巨熊身上领悟到的道理吗?”
李治抚摸着巨熊巨大的圆脑袋道“它所求者,不过食物而已,朕还给得起。”
武媚的眼神中的光芒似乎收敛几分,用脚在巨熊的肥肚皮上踩踏一下道“终究是一个吃货,一个夯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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