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某家的下场与我预料的不同,也不要紧,十余年的荣华富贵我享用过了,赔上一颗首级不算冤枉。
再说一遍,二十万贯一套房子,你们要不要,要了万事好说,不要,哼哼哼……
你们这些混蛋跟某家比疯狂,某家从一十三岁就把脑袋拴在腰上浴血奋战,跟某家比,你们也配?”
云初说着话,就抽出腰间的横刀指着满场的世家豪门以及勋贵达人们道:“三日,三日之内,某家的房子你们一定要买走,否则,三日后就休怪我心狠手辣。”灇
才把话说完,又烦躁的对县尉张甲道:“给老子把战鼓敲响,召集城外民壮,城内府兵,全员集结,备战!”
等张甲屁滚尿流的跑去敲鼓了,云初再一次扫视一遍眼前的人群,冷冷的道:“三日,只有三日!”
这一次,云初没有继续说话,就骑着枣红马径直走进了县衙,将满城的勋贵们留在原地。
随即,县衙大门就咣当一声关上了。
清醒过来的卢庭仓惶来到大门口,将大门砸的咣咣作响,大声嘶喊道;“君侯三思,君侯三思。”
刘主簿将云初的茶壶双手捧过来,指着大门外道:“君侯,他们会屈服吗?”
云初喝一口茶水道:“他们可以在洛阳城里埋伏杀官,制造混乱,甚至派遣刺客突袭东宫,我们在长安为什么就不能制造一些事端来达到我们的目的呢?”灇
刘主簿吃惊道:“真的可以做吗?”
云初笑道:“你别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是官,这大唐的世界是由我们来管理的。是我们说了算。
你以为白衣真的可以傲王侯吗?
陛下愿意的时候,自然百无禁忌,陛下不愿意的时候,谁傲谁死。”
听了云初的话,刘主簿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即便是他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没办法想到县尊会作出这等强买强卖的事情来。
钟楼上的钟声响起,就证明长安城已经进入了宵禁状态,城门关闭,缺口会被堵塞,金吾卫的人,不良人就会上街开始驱逐百姓各自回归坊市。
整个长安城将会进入宵禁状态。灇
城外的义仓所在地此时浓烟滚滚,烈焰翻腾。
云初回到县衙大堂上的时候,刘仁轨披着甲胄坐在最中央,温柔跟狄仁杰守在两边,同样的面色凝重。
就在他们下首,十六卫的将军,百骑司的密谍也是一个都不缺少。
最让云初感到意外的是李绩,也披着那一身破旧的战甲拄着一柄连鞘宝剑坐在椅子上。
见云初进来,就沉声道:“你还有三日时间,三日后如果达不成目标,老夫亲手斩了你。”
云初单手抱着茶壶走进大堂,朝四周看了一眼道:“你们也是来杀我的?”
李绩道:“胡作非为,老夫身为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杀不了你吗?”灇
云初笑道:“李公万万莫要再提顾命大臣这四个字,陛下二十一岁登基的时候,说说还管用,现在,别忘了长孙氏是如何被灭门的。”
李绩喟叹一声道:“如此胡作非为,云初,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云初笑道:“自然是陛下。”
李绩愣了一下,马上摊开手道:“诏令何在?”
云初摇头道:“没有诏令。”
李绩怒道:“裨将何在,拿下云初!”
就在堂上诸将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就听刘仁轨轻声道:“英公息怒。”灇
李绩回头看着刘仁轨道:“你至今还要包庇云初不成?”
刘仁轨道:“英公已然告老,何不回家静养,何必再来趟这个浑水呢?”
眼见众将恢复了安静,李绩道:“老夫终究是老了,说话已经没人当回事了。”
温柔走出来朝李绩拱手道:“英公何必呢。”
李绩不理睬温柔,对刘仁轨道:“你是西京留守,长安一旦起了乱局,你如何向陛下交代。”
刘仁轨笑道:“长安以一城之力,挡下了一场席卷大唐的风波,跟全天下相比,长安这种可控的乱局,老夫以为是可以接受的。
英公啊,这个大堂上的人,都是受陛下信赖之人,也都是一群只为陛下效忠的臣子。灇
你问问他们,谁没有直接给陛下上密奏的权力呢,这些日子以来长安的状况陛下了如指掌,洛阳至今没有来特使,没有来清楚地指令,无非就是陛下要看时态继续发展,结果如何。
因此上,只要我们做的事情是对陛下有益,对社稷有益,陛下那边自然会按兵不动。
如果我们这里有人行差踏错,老夫以为,手持陛下旨意之人自然会出现。”
李绩站起身,将手中的宝剑放在刘仁轨的桌案上道:“既然如此,就请陛下收回这柄先皇赐予的宝剑。”
刘仁轨没有流露出半点客气的意思,双手抓起宝剑递给长安百骑司首领姜彤道:“请姜都督保管好此剑,待本官奏明陛下之后,再看如何处理。”
李绩悲伤的看了一眼被姜彤收起来的宝剑,长叹一声就准备离开万年县衙。
也就是此时,就听云初阴恻恻的道:“英公最好走县衙后门,前门人多。”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