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
“你去杀如何?”
“我下不去手,还是你去。”
云初再一次拍拍温柔的肩膀道:“我们兄弟两都没有成为盖世奸雄的素质,还是把造反这事给忘了吧。”
温柔长出一口气道:“我阿祖说过,我们两个都不成,你成不了盖世奸雄,我也成不了恶毒谋主。”
云初笑道:“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等事成之后,我如果成了王啊,皇啊一类的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我至今都不敢想杀了你之后我是个什么模样。
所以,就这么混着吧,说不定混着混着我们就把长安混成了我们需要的样子。”
温柔点点头道:“重情重义加上心太软,这就是我们两个人最大的缺点,以后要改啊……”
一阵商业互吹之后,不论是云初,还是温柔都有了一个不错的心情——老子不是不能称王称霸,是不屑为之!
明知道不可为的事情,拿出来吹嘘一顿,这就是云初跟温柔之间的秘密。
可惜,这种玩笑不能跟狄仁杰说,要不然这个家伙这一辈子都会陷入到两难之中,说不定会出家当和尚,或者当道士,一辈子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
更不能跟刘仁轨说,一旦说了,刘仁轨就会大义灭亲,弄死云初跟温柔之后,自己有可能会自杀,或者不自杀,而云初全家加上温柔全族,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对自己没好处,又让兄弟为难的事情,就干脆不要做了,当然,如果相当权臣,不论是狄仁杰,还是刘仁轨都会全力以赴的帮助。
四月天的时候,皇帝,皇后率领一众皇族离开了长安城,跟历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刘仁轨成了长安留守。
云初总觉得皇帝夫妻之所以会提前离开长安,是因为长安的城墙已经被云初他们挖开了八个巨大的缺口。
如果太宗皇帝还活着,还要发动玄武门事变的话,现在可方便了,只需要击败看守缺口的折冲府军卒,就能直入皇宫。
任何时候,皇帝的安危都是最重要的。
目送皇帝的车驾要离开长安,长安城的百姓如丧考妣,皇帝离开的时候,百姓们的哭声直上云霄,为此,就连心如铁石的李治夫妇,也冒着危险出现在云初刻意安排的乡老们面前,喝了几碗左春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米酒。
乡老们哭声不绝,一遍遍的哀求李治不要离开长安,还说这天底下不会有比长安更好地皇城了。
李治泪洒当场,还说自己以后要在东都,西都两京轮着住,这才让百姓们放下了心。
等乡老们将灞桥柳别在皇帝,皇后衣衫上,皇帝皇后这才上了车驾,跨过灞桥滚滚东去。
云初当场赋诗曰:“从陕至东京,山低路渐平。风光四百里,车马十三程。花共垂鞭看,杯多并辔倾。笙歌与谈笑,随分自将行。”
跟百姓们的离愁相比,云初的这首诗则充满了希望与逍遥。
李治对云初的这首离别诗非常的欣赏,毕竟,迁都洛阳是他一直以来的希望,如今梦想成真,他自然希望去东都的路上可以一路欢歌,一路逍遥。
离别的时候,云初认为只有纪王李慎的眼泪是真实的,其余的人的眼泪都是假的。
李慎之所以不愿意离开长安,完全是因为孙神仙不肯跟着他一起去洛阳。
皇帝,皇后走了,长安城里最大的官便是太子李弘。
皇帝并没有准许李弘留在长安,只是允许他跟着刘仁轨观政一阵子,看看,刘仁轨这个长安留守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消除皇帝离开长安之后的混乱。
皇帝,皇后不在,李弘这只猴儿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管束,因此,在几次三番要求居住在云家不成之后,就发脾气住进了曲江。
之所以住进曲江,完全是因为靠近曲江的一段城墙被百姓们给挖开了,从那里到云氏的晋昌坊,快马一炷香时间就能到。
直到现在,云初跟温柔上的奏疏,依旧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百姓们如今都在拆除城墙的工地上,他们非常的忙碌,不但要夯土城墙拆开,还要把拆墙留下来的黏土泡水,再烧制成青砖,如此一来,云初手中没有人手去干别的。
对于这件事,长安城的百姓们深深地感到失望,他们苦苦期盼的改造工程终究在皇帝离开之后也没有一个决议。
皇帝走了,长安城里的和尚们也带着娜哈走了,这一次皇帝将娜哈的坐床仪式地,选在了洛阳白马寺,而不是留在大慈恩寺这个法相唯识宗的祖庭。
这必然是一个平衡的结果,也就是说,娜哈坐床,需要更多的佛门中人参与进来,而不是只有法相唯识宗。
这是一种明显的掺沙子的行为,玄奘大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意,在他看来,没有事情能大过娜哈坐床仪式,只要娜哈真正成了佛国女王,那么,对法相唯识宗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胜利。
但是,云初不这样看,他觉得这是皇帝不愿意百分百相信玄奘的一种体现,因此,才把朝堂上的平衡功夫拿出来对付玄奘,如此一来,娜哈的佛国今后将成为一个小号的皇庭,里面将出现皇庭中出现的任何问题。
而玄奘想要的一个圣洁如雪山般的佛国,终究只能在梦中,而不能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