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水面渐起涟漪,粼粼月光,层层递进,圆月也渐渐被涟漪冲散。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身后传来清润的声音。
“你呢,为什么要跟来?”
叶寻失笑,坐在南妗身边。
“跟你一样,睡不着。”
“谁说我睡不着了。”
“你忙活了一整日,早就筋疲力尽,最是该睡觉的时候。”
“你不睡,不是睡不着是什么?”
“你这人说话还挺……有趣。”
“谢谢夸奖。”
叶寻接受,颇有厚脸皮的样子。
“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大好亮,能照亮整个村子。”
南妗慢慢躺下,两只手枕在脑后。
叶寻也躺下去,静静地看悬在他们正空的圆月。
“是啊,很亮,很美。”
两人很快无话。
许久,一阵风吹来,没有白日的热气,很清爽舒适。
“叶寻,过几日我就去镇上了,你有想过,打算哪一天离开吗?”
“没想过。”
“没想过哪一天离开?”
南妗想了想。
“你放心,不管你哪一天离开,我都会给你准备好后续的伤药,保证你全部愈合。”
叶寻侧过身,盯着南妗被月光笼罩的脸,浮光闪烁,飘渺梦幻的像仙子坠入人间。
“南妗,我是说我没想过要离开。”
“什么?”
南妗下意识坐起来。
“你不会是打算,一直住在这里吧?”
“为什么不可以?”
“以我对薛礼的了解,他不会同意。”
“你不是要去医馆干活嘛,我也可以去镇上赚钱养活我自己,给薛礼交租赁费。”
在这么偏僻的村子,租破旧小茅屋?
南妗不理解。
“时辰不早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回去。”
薛礼躺在床上,第几百次摸枕头下的簪子,他已经数不清。
村里的鸡好像打了一声鸡鸣,他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是南妗和叶寻回来了。
翻来覆去的纠结,直到南妗关上门,薛礼也没鼓起勇气出去。
轮到南妗去镇上医馆干活当日,薛莹被她叫醒,迷迷糊糊。
好在不哭不闹,喂她吃点东西,又继续睡。
薛言被薛礼叫醒,瞪大眼睛,没一会儿哈欠连连。
叶寻起的也快,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起的这么早,这么齐。
出门之前,薛礼叫住南妗。
“南妗,我有话想对你说。”
“叶寻,麻烦你带阿言和阿莹在外面等我们一会儿。”
“好。”
奇奇怪怪好几天,薛礼总算是忍不住。
南妗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他这么纠结。
“南妗……”
“嗯?”
“我……”
薛礼第一次恨自己嘴怎么这么笨,话都在脑海中酝酿好几天,一到关键说不出来。
“到底什么事儿啊?”
“对……对不起,南妗。”
薛礼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完,心如擂鼓,好像他一张嘴,就会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