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妖和李雯讲起了故事，两家的祖上就在现在的位置，在当初的宅子，相安无事了很多年，历经多少乱世动荡，最后还是抵不过人间的一场大火。宅毁魂亡。

“你知道我要来吗？”李雯问起了宅妖，“如果今天我没有来，你会出现吗？”

“我不知道你会来。今天会有一家三口来到这里，带来三个人头与我交换。”

“那三人离了你，他们也活不了。对吗？”李雯反问道。

宅妖围着棺材绕了一圈，边走边说道：“是的。因为我是药，没有我他们随时会湮灭，像空气一样消失。”宅妖的语气平静如水，“我们是共生的，为了自己生，也为了别人生。”

“别人是谁？难道会是我？”

“不是你，但和你有关！”

李雯知道再问下去宅妖也不会告诉自己答案。

李雯也无法判断宅妖说的是真是假，如果真如宅妖所说，那么蒙家祖上和宅妖祖上当年一定是形成了某种默契。

两家本来是共生的。

时隔这么多年，这么多代。两家的后人又在共生之地上相遇，冥冥之中李雯觉得这不是一种巧合，而是一种刻意的安排。

“他们带三个人头是来换你的命？”李雯继续追问着。

“不错。但现在我不需要他们了，他们是要我的命，而你是要来救我的命。”

“如果我不来，你会收下三个人头？这三个头有那么重要吗？”

“祖上的安排是让我在这里等待三个人和三个头。但你出现了。”

“选择与他们交换，是你死，选择与我交换是我死。是吗？”李雯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

沉默。宅妖没有往下应答。

“我现在不过是一具被快抽干血的尸体。对你有什么用呢？”

“你跟那个叫秦楠的人一样，有着特殊的人魂。”宅妖说起秦楠的语调明显有些紧张，带着一种恐惧。

“你害怕秦楠？”李雯听出了语气中的紧张与恐惧，“那一家三口要带我去精神病院找他。让我找教授去拿药。我执意留下来救你。他们就走了。”

“你现在后悔吗？”宅妖的语气恢复了正常，从怀中取出一把黑色的扇子，扇子没有扇面，仅有七个扇骨，用的是松柳柏槐桑楠桃木七色古木。

宅妖晃动着扇子说：“这是七木镇鬼扇，一旦使用，无论神仙还是妖魔，都可封印在七木之中。扇有两把，一雄一雌，雄扇已被焚毁。当年收的瞳人。”

“瞳人？”

“和我们一样的小妖，寄生在眼眶中的。”宅妖好像不太愿意提及瞳人，随即叹了一口气，“今天，这把扇也完了！”

“你是想收了我？我是哪路神仙还是妖魔？”李雯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我已抽了你半身的血，你知道血去哪里了吗？”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想对我说，是吗？”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宅妖向四周望了望低头，压低声音说，“不要说话，你走吧，往西再走十里，路边有一棵老柿子树，树下，埋着一块石碑，你在碑前磕三个头会有人出来接你，接下来的事你就听他的安排，自己做选择。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也只能帮你到这里。”

“你是在帮我？”李雯不打算相信宅妖，“你既抽了我半身血，又要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