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李景淮白日忙着超度的事,夜深了便悄悄到小寺庙禅房来。
沈姝宁每夜都换着法子伺候他,李景淮直言她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俩人当真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沈乐窈心下冷嘲,用楹月递过来的火折子烧掉夏荷传出来的消息。
火刚灭,对面就传来禅房门打开的声音。
“小姐,到老夫人诵早经的时辰了。”
楹月收起火折子,俯首低声道。
“咱们也走吧。”
沈乐窈命她拿起自己抄写好的经文,俩人也朝佛堂走去。
秦婆婆见她来诵经并未阻拦,沈乐窈跪坐在沈老夫人旁边蒲团上。
沈老夫人专心闭眼诵经,她每日的装扮便是身上着霜色、丹赭或墨绿色软绸衣裳,头戴珍珠抹额,就连发髻上绾着的白玉兰簪子,也是成色极好的和田玉。
人虽跪在佛堂内修行,可从头到脚,哪一样吃穿用度不是透着雍容华贵?
沈乐窈眼底拂过阵讥诮,命楹月替自己翻动经文。
这几日她抄写的都是抚慰九泉地下之人安息的梵文,念得沈老夫人跪坐难安。
念完,沈乐窈双眸含泪低声道:“娘,有阿窈和祖母每日为您诵经,您在底下可得安息啊,莫要辜负女儿和祖母的一片心意。”
话刚说完,只见沈老夫人伸出手让秦婆婆扶她起身,居高临下睥睨正落泪的沈乐窈:“三丫头,你娘的牌位虽供奉在沈家祠堂,可若是你这个做女儿的德行不端,那也是可以踢出沈家族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