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穿书了(1 / 2)

“砰!”一个玉笔洗砸在面前的地上摔得粉碎,细小锋利的碎渣飞溅起来。

头顶传来中年男人怒不可赦的训斥声:“小小年纪,玩物丧志!比不上你大哥三弟也就罢了——这些年来连你最小的七弟都比不过!近来还多有狂悖之语,你大哥和三弟的封地也是你能肆意揣测点评的?!你想要封地,朕满足你。赵福满,去拿舆图来!”

“老奴这就去。”

“……”

齐承明狼狈的跪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紧攥在身前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着,好像被玉笔洗的碎片割伤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在哪里?

前一刻,他才看了一本经典夺嫡文,心满意足的看着年纪最小的透明七皇子从宫女之子的身份崛起,一个个斗倒按死了他的哥哥们,最后登基崛起成为新帝。这场夺嫡大战的开篇,就是从倒霉的背景板二皇子齐承明被兄弟们联手陷害,被父皇训斥后贬去蛮荒之地开始的。

名为就藩,实为流放。

二皇子是夺嫡中最先出局的炮灰,毫无存在感。等到新帝登基了,还不放心的随手把他摁死了。当时齐承明还在不爽这个和自己同名的家伙怎么这么惨,全程没招惹谁也落了个惨死结局。

结果下一秒……

他就穿进书里来了?!

这个正在被父皇训斥的场景、这段熟悉的兄弟构陷他的理由,还有大太监赵福满去拿舆图的行为,全都眼熟的可怕。果然和故事角色同名同姓很容易穿越吗?

——他变成了正要被贬去就藩的二皇子本人。

齐承明很忧愁,非常忧愁。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而来,他得绞尽脑汁的思索怎么自救。还好,在故事的夺嫡落幕之前,他至少都还活着,再想办法度过最后的死局。至于现在……

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开?

齐承明垂着头,眼睛紧盯着面前那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名贵地毯,驼色的绣有精致的花纹,上面却晕染开一大片湿痕,那是鸿仁帝刚才砸下去的另一只茶杯带来的。混合着玉笔洗的残渣,这张地毯很明显已经不能要了。

它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清理掉。

至于被清理走以后地毯的下场是什么……抽出金线、剪掉毁损部分留下名贵的花纹、再另做他用?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关心。起码,现在殿里的这些人都不关心。

前面的御案上传来沙沙的翻动声,偌大的宫殿里陷入了窒息一样的寂静,没有人敢发出其他动静。鸿仁帝还在翻看舆图,这是决定一个皇子命运的时刻。

在这一瞬间里,跪在地上的齐承明在电光火石间做出决定:他要什么都不做,放任事情发展。

——选择远离。

夺嫡大战如火如荼,不知道吞吃了多少京城中的人物,每一个留下的皇子都避不开这个危险旋涡。二皇子只是个背景板,好像也没什么显赫的外家或者势力站队,他留在京里说不定会比原文没命的时间还早。倒不如先远离大家的视线,暗中发育。

这样他也熟知原文剧情发展,多少能起到一定参考作用。等他暗中在封地发展好了……迟早有一天要回来京城。

“柳州。”

上面的鸿仁帝果然说出了这个熟悉的地名,全然不管周围太监们的色变,殿内一片鸦雀无声,“赵福满,朕说你记——朕之二子年满十三,今封为郡王,以柳州为封地,余下宗人府一应安排。”

小太监们和门口的禁卫全都吓得噤声,在无声中传递着震惊。

柳州,那可是临近岭南流放之地了啊!

荒凉又环境恶劣,把封地定在这里,皇上这么不喜二皇子的吗?

“老奴记下了。”赵福满小心的应下,收起了那道旨意。面白如馒头的老太监脚步匆匆的从旁边经过,出去宣旨去了。齐承明只能看到一抹靛青色的衣角,那靴子上面绣着的暗纹比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还华美精致。

真分不清谁才是皇子谁是太监。

齐承明在心里叹了口气,进一步对二皇子这个背景板的小透明程度有了认知。

鸿仁帝脸上露出淡淡的厌倦之色,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厌倦还是厌恶,他叩击着桌面,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二儿子,合上了舆图吩咐:“你去罢。”

这是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连一句给二皇子申辩的机会都不留。

“……父皇!!”

齐承明深吸了口气,突然带上了哭腔,他狼狈的扑在地上没有动,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垮了。

他的脑袋里没有任何关于前身的记忆,但他本能的知道自己至少要表现得害怕或者不舍一些,再根据他熟知的剧情这么坚决辩解上两句,被算计走也不能让幕后真凶太如意。如果没心没肺的直接接受了去蛮荒之地的惩罚,还挺高兴的——鸿仁帝对他的坏印象会更差,那样没气也要气炸了。

至于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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