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帝已经癫狂到盯上了她体内,裴子衡的魂魄。
苏心染很清楚,天帝能突然停下对裴子衡和她的攻击,不是因为裴子衡那句你敢,而是天帝在忌惮她的本事。
天帝担心她再次打出秽气来,他招架不住。
但很可惜,苏心染刚刚那一下,已经将所有的秽气全都打了出去。
她打出去的,是方才天帝施加在魂魄上的秽气,她的魂魄在最后一刻将那丝秽气困在体内,然后同她融合,再通过她的手打出去。
这是苏心染上一世,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
她能将所有的打向她的灵力变成自己的法器,然后反手打在别人身上。
但弊端就是,她能打多少,取决于别人给她多少灵力。
天帝给的,只有那点微乎其微的,别的,她用不了。
苏心染手中,唯一能让天帝忌惮的牌,已经用光了。
如果让天帝知道这件事,他会用自己的灵力,将她和裴子衡闭上绝境。
但眼下,天帝的咄咄相逼,也是为了试探她的虚实,如果这一下,她不用秽气,照样会暴露这山穷水尽的事实。
苏心染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抬眼看着他缺了一块的脑门,心里暗自筹谋,能不能趁他病,要他命。
“心染,你说话啊!”天帝似是很着急,急着得到眼前这个顽劣的孩子的答案:“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
身侧,裴子衡神情紧张的看着天帝,一旦他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直接上手,将手中的剑,狠狠插进他的胸口。
苏心染平静的看着天帝,不住地刺激他:“就算说又如何,你永远都不能像我这样,根本不用努力,靠着极高的天赋就能在三界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你,就算努力上千年,万年,依旧只是个需要偷人修为的平庸的人。”
天帝脸上无懈可击的慈祥出现一丝裂纹,手中的秽气骤然大了一倍,但也就是一瞬,一瞬过后,又立即恢复了慈祥的模样:“这有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只要我想,终极有法子能做到的。”
“所以,苏心染,告诉我,为什么你能操纵秽气?”
天帝的头小幅度摇晃着,好似下一秒就要爆炸一样,自己将自己的耐心说没了,也将自己的火气挑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这秽气是我做出来的,是我用我的心头血做出来的!我甚至将我自己的身体都送了出去做祭献,纵然这样,我也只是让秽气出来,它们始终不认我为主人,每次操纵秽气,我的神智都会被侵蚀,我为了能操控秽气,我用了上百年的时间……
天帝的眼神逐渐变的空洞麻木,一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心染:“为什么你轻而易举的就能操控秽气!”
天帝的状态很明显不对劲,看得苏心染直皱眉。
他走火入魔了。
苏心染眼前,是天帝的癫狂的嘴脸,他颤抖着嘴唇,一双眼中满是血丝,完全没了自己的理智,只喋喋不休的逼问着,纠结着自己的心结。
“凭什么你能用!凭什么你能用!”
天帝猛地抬头,麻木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杀意,他直勾勾的盯着苏心染。
苏心染甚至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脸,看见自己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写满了毫不遮掩的,我要想办法杀了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