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还是先将王启叫进来,问问他这地下皇城做得如何了。”
原先,宋承业还在犹豫,可是苏心染的话,,每一句都像利刃一般在割他的心,他就是再不想,也不能不照着做了。
进退两难的地步,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苏心染身上。
天要亡我大宋,又岂是他能阻挡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苏心染这个本事比天还大的孩子去抗衡。
宋承业揉着眉心,道:“宣。”
闻言,宋凌转身出去寻王启,来之前,苏心染事先下令要将王启送来,估计现在也该到了。
这爽快的连苏心染都愣了下。
“舅舅,可是想好了要什么搬去地下了?”
宋承业愁云满目:“且容我想想。”
眼前,养心殿的门被宋凌从外面推开,只见他神色凝重地拖着一个盘子上前,上面放着一身脏污不堪的粗布麻衣。
那麻衣上沾满了腥臭的粘液,宋凌一端过来,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瞬间扑面而来。
苏心染捏着鼻子也挡不住这上面的臭味,只是隐隐的,她好像在这上面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苏心染松开手使劲闻了一把,呛的自己直咳嗽,看的宋承业连忙挥手:“你这孩子怎就喜欢闻这种臭烘烘的味道?”
“快快拿远些。”
苏心染连忙拦住:“王启人呢?”
宋凌低头看向手中的衣裳:“这就是。”
宋承业蹙眉,“王启日日都上帖子,日日回禀进程,就在方才,他还送了新的帖子上来!”
他起身翻找着王启的奏折:“尽管朕从未看过,但下面的监伺却日日去瞧了再回禀朕,活生生的一个人了,说没就没了?”
苏心染神色凝重,她已经能猜到地下皇城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询:“皇城呢?”
宋凌的脸色越发难看:“皇城,塌了。”
“我问了王启身边的男仆,道是说,这皇城请的是大宋最厉害的修建房屋的师傅来做的,是绝对不可能塌的,况且这皇城和他的性命息息相关,他必然不可能故意将皇城做垮的。”
“王启怎么死的,谁都没瞧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时死的,直到今日进他房中送水的丫鬟前去久久敲不开门,且在外面闻见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这才差人将门撞开,进去后就瞧见这身衣裳,别的,再也没了。”
“王启不可能逃,他是个白身,不论去哪都过不了身份通牒这关,加之那处有侍卫把守,他便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越说,宋凌的心就越寒。
“发现王启死后,心染派去的人也正好到了,待王启的衣裳送到我手上瞬间,地下皇城就塌了。”
苏心染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时忽然出声:“不是塌了,是阵眼没了,阵法自然就是破了。”
“王启,很可能早早就被天帝害死了,是天帝以他的肉身为阵眼,以地下皇城为阵法,这样一来,只要我发现事情不对劲,王启就会直接化为污水,而不是早早让我发现王启已经死了,这样一来,无论如何我都没时间去挽救这个局面。”
“但只要阵眼还在原地没动,这个地下皇城就不会坍塌,可王启这个阵眼已经被我们带离了那处,地下皇城自然就坍塌了。”
苏心染深深吸了口气,“天帝,当真下的一手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