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国不怒自威,端坐在床榻上,眉眼中皆是山雨欲来的危险。
老太医心中本就有鬼,又在宫中混了几十年,早就成了人精,登时就察觉出不对劲。
老太医哐叽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这,这不合规矩啊主公,就是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啊!!”
苏耀国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方子扔到老太医面前,中气十足道:
“你这狗奴才,胆敢谋害夫人,还说自己没胆!”
老太医哆嗦着手拿过方子,颤颤巍巍地抬头,涕泪横流:
“主公,主公,这上面的方子只是堕胎所用,绝无害人之物啊!”
见状,宋氏一掌拍到桌子上,当家主母的气势顿时显赫出来:
“主公有说是方子上的问题吗!”
“这……臣……”
“来人,将方子熬了给他灌下去,再拿红炭来,若有一句假话,便吞一块红炭!”
小厮从外面端进一盆烧得火红的红炭,用铁夹捏地举到太医面前。
老太医惊恐地望了眼红炭,更用力地磕头:
“臣真的什么都不知啊,臣冤枉啊!!”
宋氏呵斥一声:“给我动手。”
小厮答应了一声,举着红炭上前,那太医吓得连连倒退,脸上被红炭的热气烤得生疼:
“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是有人给了臣三十万两白银,让臣找机会把这个方子送过来……其余的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耀国和宋氏脸色皆是一僵,北镇王府,宋北,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护国公府执掌军权大印,在皇帝眼中算是大忌,但好在苏耀国一心护主,自新帝登基三年来未曾流露半点逾越之心,这才安稳度日。
这太医乃是宫中之人,又去了宋北府中,若不是皇帝授意,那他便是对皇位有了觊觎。
这第一个下手的,自然是他护国公府。
宋氏有心逼他,再次喊了小厮:
“将熬出来的汤药灌下去!”
小厮接过刚熬出来滚烫的汤药,一步一步往太医面前走。
老太医吓得几乎失禁,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马脚,他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院首,又是太后眼前的红人。
现在被指着来伺候护国公已经三年,他潜伏了三年,期间不是没下毒,不然宋氏哪能那么容易染上风寒,现在怎么就忽然被发现了。
老太医望着眼前的汤药,又想自己回去也定是活不成了,与其死在那人手中,倒不如自己了断,还能保全一家人的性命。
他仰头吞下了藏在袖子里的毒药,双眼一瞪断了气,直直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