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断后。
被他们四个人护在中间的,是一个穿戴考究的中年妇女。
这个女人表情冷漠,眼神中带着一种傲然于人上的高贵。
这女人应该跟边杰有很近的血缘关系,因为他们俩的眉眼有六七分相像。
护在她身边的四个人眼神犀利、步伐稳健,一看就是属于保镖一类的角色。
擦肩而过时,那个女人的视线与司华悦的对上,司华悦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蔑视。
司华悦从鼻孔里喷出一个无声的冷哼。
整这么大阵仗干嘛?
怕死?还是怕人不知道你有钱、有地位?这不典型找花生豆吃么?
一路走来,那女人接收到的都是仰慕和敬畏的眼神,没想到走到病房门口了,却接触到一双嘲弄的眼神。
若非司华悦脑袋上的纱布,若非司华悦穿着病号服,这女人真想刁难一下她。
可紧接着,她眉头轻蹙,这个女孩看着有些眼熟!
她回头看向司华悦的背影,猛然间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她死对头的女儿。
司华悦隐约听见边杰的房间里传出他喊妈的声音。
她扭头看了眼,发现那三个男保镖立在边杰的病房门口,女保镖应该是随边杰那高傲的妈进去了。
幸亏跟边杰分手了,她无法想象她未来的婆婆如果是边杰妈这样的德行,她的日子该怎么过?
急匆匆地回到病房,陪护病床上果然安静地躺着一个盒子。
司华悦一眼就辨认出,这就是先前边杰来她房间时,双手捂着的那个盒子。
手法倒挺快!她竟然没留意他是什么时候将盒子放在床上的。
打开盒子拿出手机,开机,按提示输入密码和指纹。
通讯录还在,但所有的通话记录和信息记录都没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登陆上微信和支付宝以后,可以继续使用绑定的所有银行卡里的钱。
取消所有的铃音,改为振动,这才查看三天来的信息和漏接的来电。
司华悦的手机套餐里有漏接来电提示信息。
未接来电很多,像顾颐、边杰、司华诚和仲安妮这些已经知道她出事的人的电话她都忽略掉。
有几个陌生的来电也忽略掉,因为没保存进通讯录的,骚扰和误打的居多。
但有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却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信息内容是:我是袁禾,给我回电!
时间显示的是今天凌晨一点多。
未接来电里也有这个号码,打了三遍。
这是憋不住想出来,向她求助来了?
司华悦实在想不出袁禾找她会有什么事。
人已经被袁禾害死了,连她都险些葬身大海,难不成还要为了袁木的事来找她寻仇?
她相信她老爹不会无缘无故将袁禾送进精神病院,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女儿。
在这次的事件发生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袁禾的精神就已经很不正常了,这是唐老爷子他们有目共睹的。
不管怎么样,先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指不定是向她忏悔求和的呢?
电话响了好久对方才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司华悦。”
司华悦愣住了,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也很猥亵。
“你是?”一时间司华悦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我是海皇啊。”他报的是微信名。
司华悦终于想起来是谁了——范阿姨家对门的那个猥亵男。
当初她为了支付那男人信息费,加过微信好友,但却并没有交换过手机号码。
不用问也知道海皇是从谁的手里得到她的号码的。
“我手机丢了,刚补办的卡,见未接来电里有你的电话,找我有事吗?”
司华悦明知是袁禾找她,但她想听听海皇怎么解释。
“不是我找你,”果然,海皇说:“是你姐,袁禾。”
“你怎么认识她的?”司华悦问。
“唉,说来话长,”海皇的猥亵声音让司华悦头皮发麻,她强忍着听他接着往下讲。
“去年你让我关注的对门范阿姨家发生了一起爆炸,我被炸伤了,单位因为我请了太长时间的病假,把我给辞了。”
然后,仅有高中文化的他便四处求职,处处碰壁。
偶然见到精神病院招护工,工作虽然又苦又累又危险,但工资挺高,还管食宿,他便跑来应聘了。
在精神病院已经工作了快半年的时间了。
“你是在哪家精神病院上班?”司华悦问。
“在安定精神卫生中心。”海皇说。
司华悦心咚地一跳,奉舜安定精神卫生中心,是奉舜最大的一家精神病院。
位置就在疾控中心旁边,射杀郑护士的那个热蚂蚁当初就是隐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