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撂倒那些废物后,她独留他完好站立。
“我听说你是单窭屯的老大,你最好保证梁针眼子的安全,他要少一根头发,我就让你们全都变成秃子。”
文化没说话,就那样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瞳仁焦距散乱,仿似吓傻了,又仿似神游天外压根就没听见女人说什么。
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响,不用回头看,司华悦也知道警察来了。
“你弟弟的事是个意外,我不知道那墙壁上有块石头。不管花多少钱,我来付,回头这边的事处理完,我加下你的微信,给你转账。”
文化依然没反应。
司华悦就当他是默许了。
为了不当“二进宫”,她只得采取迂回策略,先稳住蛇头,再寻七寸。
想不起来,不代表真的是第一次见,她可不认为自己以前会跟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既不是朋友,那便有可能是仇家。
躺在地上的人其实伤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之所以都统一趴姿,那是因为司华悦露底了,谁敢仰躺或侧躺,谁就得继续挨揍。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司华悦微侧首瞥了眼,她没想到,一起小小的聚众斗殴事件,居然兴师动众地来了这么多警察。
等等,她缓缓转身,当看清带头警察的面孔时,司华悦瞳孔骤然放大,气息不稳,心跳亦随之变得凌乱起来。
先前说过,司华悦手下败将太多,能让她记住的可不多,连文化她都能忘掉,可见她的记性不佳。
可眼前这男人,她纵然把褚美琴给忘了,也不会忘记这个人。
“顾颐!”她咬牙切齿地喊出对方的姓名,声音虽不高,男人却听见了。
在距离司华悦约两米处,顾颐停下,“你没受伤吧?”问完,顾颐自嘲一笑,自问自答地来了句:“他们伤不到你。”
说完,无视司华悦要吃人一样的表情,顾颐回身对他身后的警员说:“先将地上的人拷回去审讯。”
吩咐完,他这才重新看向司华悦。
一个多月前在咖啡厅偶遇,事后他听说当天被司华悦打的居然是李市长的亲侄子。
就因为李市长的侄子说了句:你胸挺大,过几遍手了?
是该打!
看着满地的“尸体”,再看看司华悦那一身堪堪遮羞的衣服和光着的脚丫子,就知道,人都是她打的。
十年了,这死性不改的女人,难不成牢饭没吃够?
上次打人,就算遇见了,他也完全可以不用去管,毕竟没人报警,又没有造成很严重的伤亡后果。
再说了,就算管,那不是还有片警呢吗?轮不到他出面。
可这次就不行了,这是什么地方呀?重症监护室啊,后果严重着呢。
尽管他不是大昀市的警察,可既然被他遇见了,他不能坐视不理,怎么说也是老相识了。
他回身对随他一同前来的警察耳语了番,然后这才将视线移向他此行的真正目标——文化。
十年不曾离开过单窭屯,这次能将这个人引出来,并困在医院不得离开的,居然是司华悦,顾颐不禁有些佩服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地上的七具“尸体”说什么也不肯起身,大昀市出警的警员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们一个个拉起来并拷上。
七个人没一个敢去看司华悦的,经过司华悦身旁时,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全体闭眼。
躲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医护和保安都忍俊不禁。
文化被顾颐随行的警察带走了,经过司华悦身旁时,他低声说了句:“我弟的医药费我承担得起。”
毕竟是院方报警了的,大昀市出警的警察尽管给顾颐面子,可也不能枉顾法律,对肇事的司华悦不管不顾吧。
来到司华悦身旁,那警察有些为难,这特么谁敢碰啊,他们受够了那句“警察耍流氓啊”的话。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脚步声响,一个高个子男人怀抱衣服,向他们这边疾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