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淦天这一发怒,丁顺就不敢炸刺了,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辩解道,“军座,我就是看不得他那嚣张的模样,一个小小的师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正巧帮了咱们一把嘛?凭什么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让咱们帮他拖住第十师团,自己单独对十六师团进攻,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住口!”
王淦天这回是真的发怒了,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指着丁顺大骂道:“你知道个屁!还小小的师长?呵呵……他是小小的师长,那你是什么?别以为你是中将人家是少将就得卖你的面子,你也不想想,没有那份底气人家敢当着咱们的面说要对日军发起攻击吗?且不说人家有没有这个本事,就说人家有这个胆子,那就由不得咱们不服。你要是不服明天你也对你当面之敌的第十师团发动一次攻击给我看看。
我可是听说了,人家上次在台儿庄可是吃了第十师团的两个联队,现在联队旗还在武汉军政部那摆着呢。你要是不服你也去夺一面联队旗给我瞧瞧。自己没那本事还瞧不起别人,看来三百师那两个旅长还真没说错,你他娘的就是嫉妒人家了。”
王淦天这一通臭骂,把丁顺骂得脑袋快垂到裤裆里去了。最后还是徐广晟看不过去,出声给他们打了个圆场,“军座你消消气,子恒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就这个脾气。您骂也骂了,就别在生气了,您的身体也不太好,要是气出个好歹来咱们五十五军还能指望谁啊?”说完,徐广晟拿过一个水杯递给了王淦天。
经过徐广晟这么一劝解,王淦天的其也消除了大半,他结果水杯喝了口水叹了口气道:“子恒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脾气要改改。虽然三百师和咱们一样都是不受中央待见的杂牌,可人家隶属桂系,人家即便是出了事上头还有李长官和白长官罩着,可咱们呢?咱们是东北军出身,以前少帅在的时候还好点,可现在……唉……不说了,反正老子警告你,要是你再这样口无遮拦,小心老子把你给撸了,你走吧!”
“是!”
眼看着丁顺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指挥部,徐广晟这才走到王淦天身边低声问道:“军座,明天苏师长他们要主动进攻日军十六师团?我怎么听着这么悬乎啊?”
王淦天摇了摇头:“唉……谁知道呢,不过说起来他娘的也怪了,他区区一个师长竟然养得起飞机,我怎么看这里头都透着蹊跷啊!”
徐广晟也摇头道:“谁知道呢?不过桂系原本就有一支航空队,只不过前几年由于缺乏零配件,那些飞机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兴许现在人家又从哪搞到几架也说不准!”
“只是几架吗?”王淦天冷笑一声,随即就不说话了,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一句微不可闻的话:“看来,无论是委员长还是别人,都小看了这个苏瑞啊。”
且说苏瑞等人出了五十五军的指挥部后,来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临时搭建的地方没那么讲究,几人几人就这么盘膝坐在了地上。
几人刚刚坐定,李逸风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师座,明天您可一定要让我们三九九旅打主攻啊,我倒是要让五十五军看看,咱们三百师就是比他们强。”
苏瑞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一旁的梁治就训道:“老李,你现在已经是旅长了,不是营长也不是团长,性子能不能沉稳一点,不要总是这么咋咋呼呼的。刚才你那么顶撞丁师长总归是不好,人家毕竟是中将,师座和他争几句也就算了,毕竟大家都是平级。可你一个上校和人家争什么?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咱们三百师的人目无上官么。”
梁治自从到三百师以后,凭借着他过硬的才华将三百师的诸般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在三百师的威望也日益增大,现在他这么一说,李逸风就不敢吭声了。
苏瑞想了想对李逸风说道:“逸风,如果我明天让你们旅打主攻的话,你打算怎么打?”
李逸风毫不犹豫的说道:“师座,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你只要让炮团给我们全力支援,进行二十分钟的炮火准备,我有有把握撼动日军的那脆弱的防御体系,然后再用三个步兵团齐头并进,争取在三个小时之内击溃日军。”
“呵呵……三个步兵团齐头并进,好大的手笔啊。”
苏瑞冷笑道:“那么我请问李大旅长,你打算付出多少伤亡呢?三千……还是四千?甚至是七千?”
“我……”
李逸风迟疑了,自古以来进攻一方的伤亡就要比防守一方大,日军十六师团可是一个拥有两万多编制的标准野战师团,再怎么差劲也不会连几个小时也支撑不住。而且自己可是以劣势兵力进攻优势兵力,这其中的难度就更大了。
看到李逸风不说话了,苏瑞轻叹了口气,这个李逸风即便是当了旅长性子还是没变,虽然是一员猛将,但依旧是勇猛有余而机变不足。
“你啊,还是老样子,一听到有仗打就什么都不顾了。”苏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想要靠你一个旅不足万人的兵力,想要日军一个师团谈何容易。这种事就必须要三九八和三九九旅齐心协力才行。而且你只想到了让炮团给你们炮火支援,但是却忘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支援吗?”
李逸风眼睛一亮:“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