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本义问道:“这一回你们打算将隆虑公主安置在哪里?”苏琪说:“你最好不要打听,至于隆虑公主到哪里安身,连我告知她的人都不晓得。等到三岔口分手的时候,我打开锦囊看里面的纸条,她才晓得要到哪个地方。”
费艳芳说:“苏县丞,最好叫我的名字,就别叫什么隆虑公主了。芮爷爷,费艳芳这就辞别了。”她带了个小包裹,上了马。苏琪便坐在她的前头,驱马走了。
费艳芳这一回隐身在大邱省边境的乌阁庄,说是金员外家来的一个女眷,化名方燕。两个月的隐居,倒也平静的得很。可是有个叫乌用的二流子,四个哥哥都勤劳,就是他这个五小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成天摇膀子。全庄人见到他都警惕起来,怕他偷拿家里的东西。他见不能像以前那般顺手牵羊,感觉到憋屈。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乌龟爱上个王八。庄西北头有个单身汉叫沈扣宝,怕吃苦,经常在家里睡大觉。夜里搞个摸家候的勾当,有时候盗坟墓,尤其是新坟墓。一次,他到镇上卖衣裳鞋子以及首饰,晚上回来。乌用见他推的车子有好多吃的,便跟随到家。
沈扣宝收拾好推车上的东西,乌用帮他烧夜饭。沈扣宝见他这般殷勤,大为诧异。乌用神秘兮兮地说:“扣宝哥哥呀,你经常出门在外,够晓得京城里出了事?”沈扣宝说:“他京城出他的事,我管他哟。”乌用笑哈哈地说:“唉,你想不想发大财?”沈扣宝愣道:“世上哪会有人不想发财的?而且还发大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乌用说:“我在镇上听人说京城里出了事,隆虑公主得罪了牛淑妃娘娘惹下了大祸,没处存身就溜出了平都。皇上派了好几发的人抓她治罪。我们乌阁庄来了一个叫方燕的女眷,我看了她两三次,感觉到她的气质跟一般女子不同,很可能就是隆虑公主。你如若报告官府,肯定能有一笔好大的赏钱。”
沈扣宝一听大喜,说道:“这可是得大钱的好机会。这样子吧,你今日晚上睡在我家里,明日起早到县城报告知县。我们拿到了钱,叫个人不知鬼不觉。”两人密议定了下来。
农民乌起锦出来牵羊子,无意当中发现乌用的身影,当即警惕起来,看他往哪里跑。发现他跑进沈扣宝家里,便在他的屋后偷听。乌起锦把凶信告诉金员外,金员外坐卧不安,喃喃说道:“我受人之托,保护不了方燕。怎么办呢?”乌起锦说:“方燕她本来住在你家里安安稳稳的,这个乌用害人的,一个死没有的家伙就不能让他晓得点风声,专心打拱找游食。我看他到了关健眼的时候,杀老卖娘的心都有。依我看呀,方燕不能在你这里出事,赶紧叫她逃啊!”
金员外说:“你回去,今日夜里我跟她方燕商议。”乌起锦一走,金员外就叫她赶快出走,直把她送到一座山的山脚下,掀开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山洞,说:“你从这个山洞出去,这个山洞里面大得很,只管穿出去。这个洞口我将它封起来,不会有人发现的。”费艳芳谢了金员外,当即钻进了山洞。
她从山那一边出来,没走多远,便遇到一个汉子,说道:“兄弟,那东边的庄子庄名叫什么?”那汉子说:“是落雁坡,这庄子有五六十户人家,坐得散,看上去好大。”费艳芳自我介绍道:“我叫方一。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汉子说:“我叫孙承运。唉,你今年多大呢?”费艳芳虚报道:“我今年二十二岁。”汉子惊讶地说:“你这一身好皮肤,竟然倒是二十二岁的人,实在叫人看不出。”“你多大岁数?”汉子说:“我二十岁。咱们拜个弟兄,你方一老大,我孙承运老二。”两人当即撮土为香,磕头结拜。
两人到镇上进了客栈打尖,费艳芳拿出一两银子说:“兄弟你拿去买点下酒菜,咱俩欢聚一下。”孙承运见她出手宽绰,对那个袋子斜了斜眼。吃过后离开了客栈,两人来到海神庙歇脚。
费艳芳说道:“孙老弟,为哥的我想投奔大齐山王巡。我实话告诉你,仇家追杀我,没有去处,只能走落草为寇这条路了。”孙承运皱起眉头说:“王巡为人暴虐,气量相当狭小,我看不如咱哥俩到小齐山自立门户。”
费艳芳摇头道:“为哥的本钱小,还是先到王巡手上干上一段时期,时机成熟了,咱哥俩自立门户不晚。”孙承运眼球转了转,说道:“那就你大哥这么个说法吧。”
天黑了,孙承运心怀鬼胎,只等费艳芳睡着了觉,就将她怀里的袋子一拿,来他个不辞而别。费艳芳已经经过几场变故,早已看出眼前这个人不对劲,便装着睡着了,并且打鼾,响声还不小。孙承运便推了推费艳芳,将手插进她的衣袋里。不料却被抓住了手,孙承运吃了一惊,故作镇静地说:“我是看你有没有睡着的。”
费艳芳拗起身,说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说!”孙承运说:“我是种田的,头脑简单,你就放过我吧。”费艳芳说:“不对,你不像个种田的人,手上没有老茧。孙承运你一定在王巡那里混过的。你说是不是?”孙承运只得承认自己是散匪,不敢回到王巡身边。话已至此,孙承运只得一人离开海神庙。费艳芳本想天亮再走,怕他密告官府,到了半夜也悄悄离去。
费艳芳到秦山在周员外家里做短工,后来听说单姝占山为王,便投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