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不解,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了顾惜灵,摇头轻笑,手中的折扇,轻轻煽动,“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的娘子极好,他想跟别人夸奖娘子的好,但又怕让太多人知道娘子这么好,有人来抢,怎么办?
“这……”太子齐恒一怔,他怎么听出来周瑾的得意呢?
一时间,无言以对。
李沐以前跟周瑾有点不对付,王世文嫉妒周瑾,那是暗戳戳的嫉妒,但李沐嫉妒周瑾,那可是赤裸裸的。
裴行仁拱手,“周兄,佩服。嫂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令人眼前一亮。”
周瑾眼神清亮,笑容得意,“外面都传我惧内,那都是瞎说,我娘子对我极好。她会点拳脚,你不要惊讶。”
三个人惊愕,这个惧内的话题被人传也就罢了,适合周瑾自曝吗?
以前那个好面子,清高孤傲的周探花哪去了?
就大家愣神的功夫,顾惜灵看到了周瑾,太子等人,俏生生对着周瑾说:“夫君,到了番麦田,挑选那些瘦小的番麦,拿回来几个炖排骨汤。”
“娘子吩咐,为夫记下了!”周瑾朗声应下,“外面太热,早些回去。”
“好!”顾惜灵应下,行了个万福,带着丫鬟回家。
此时的顾惜灵贤良淑雅,跟刚才手起刀落砍肉的彪悍模样大相径庭。
太子齐恒颇为好奇,欲言又止,毕竟这是臣子之妻,他是君,不好议论。
李沐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他憋不住,而且还想奚落周瑾,仿佛把周瑾说下去,他就能赢了一样。
“周瑾,弟妹跟其他女子大不一样。见到我们,毫无羞涩之意。”
周瑾瞟了一眼仰着头的李沐,“我娘子落落大方,贤良淑德,大妇典范。我康国女子,也没规定见到男子,就一定要羞涩啊!难道就不能有开心雀跃?不能有神采飞扬?”
裴行仁笑笑,“世间女子千千万,各不相同,的确不能一概而论。若是千篇一律,那多无趣。”
太子齐恒见表哥吃瘪,心里雀跃,更喜欢挑事儿,“周大人,你和娘子伉俪情深,如花美眷,令人羡慕。此时应景,要不你赋诗一首?”
想要反驳的李沐,听到这话,顿时改口,“对啊,我等羡慕,周大人,你不得赋诗一首,聊表情意?”
裴行仁讪讪笑笑,“好词佳句,也不是时时都有。”
“哈哈!”周瑾朗声笑道,轻晃手中折扇,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探花郎。
“这有何难?且听,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摘自南宋范成大《车遥遥篇》)
太子齐恒仔细听着,大为震惊。
就这一会,就做出来诗词?
裴行仁嘴巴微张,对周瑾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周兄,好诗词!”
周瑾拱手,嘴角上翘,“过奖!”
太子齐恒跟周瑾相处不多,大多是在父皇整理政务的时候,见过周瑾。
也听说过周瑾诗才双绝,他也读过不少。
有的诗句,的确不错,但有的诗,有点酸,有的很尖锐,尤其是前段时间骂他舅舅“大硕鼠”,也难怪表哥讨厌周瑾。
毕竟舅舅是大硕鼠,表哥就是小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