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叹道:“你不同,你是精通文案的人,学了那么多东西不让你发挥发挥,天天就让你端茶送水,你不会觉得不甘?”
“以前我读书识字,也不是为了当官理政啊。”
俩人规规矩矩地坐着闲扯了一阵,薛崇训心情舒畅,眼看窗外的灯笼已经亮起来,就招了招手,把嘴凑过去像是要说悄悄话。姚婉便侧耳认真听着,只听得他说:“今晚留下侍寝。”
姚婉的耳|根骤然微微浅红,垂首微微点头道:“时辰还早,我先去沐浴更衣……换身漂亮的衣服过来。”说罢就起身要溜掉,她的腰肢纤细身体灵活,薛崇训觉得她就像一只泥鳅要从自己的视线里滑走,便飞快地伸手抓她,结果还是慢了一点只捏住衣袖的一角,幸好她没有要挣脱的意思立刻就停下来了。
薛崇训道:“还费那么多事作甚?女人老是想着穿漂亮衣服,殊不知咱们根本就不看重那些东西,她如果真是个尤物,穿什么都掩盖不住。就像你现在穿这身圆领窄袖袍服,不是一样好看吗,身段和线条是遮不住的。”
“那我总得沐浴吧?”姚婉轻笑道,“现在的天气还没转暖,可温室殿书房里的奴婢却不知节约把炭火烧得很旺,一天工夫下来我出了一身细汗,若不清洗一下,陛下怕是闻不到墨香书香,只能闻到汗臭。”
“香汗,怕什么啊。”薛崇训一把搂住她的腰,“让我尝尝美人的汗是什么味。”
姚婉道:“陛下是要吃了我啊?”薛崇训小声道:“只是尝,用舌头,就算用牙齿也不会太重。”
姚婉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变得越来越软,呼吸也不如起先那么平缓,她轻咬了一下朱唇,柔声道:“陛下还要用牙齿?要咬哪里,可别咬疼了我。”薛崇训凑近她的耳朵道:“有两点嫣红轻轻一咬就会便|硬俏皮地翘|起来,翘的时候更美丽。”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宫门外喊道:“陛下、陛下,鱼公公有急事求见。”
薛崇训听罢心里有点不爽,这个鱼立本本是个很知趣的人,天都黑了还见个毛?他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急事?明天再说!”
门外道:“说是八百里急报,河南滑州谋反!”
薛崇训听到滑州,很自然想到了自己把他们害得很惨的崔家,上次有份派到地方的采访使有一份奏章,说崔家的一些流放犯跑掉了,御史警告他们要造反,这回多半就是那帮人。造反就造反,薛崇训自谋朝篡位的时候早预计到关(潼关)东迟早要出一回事,不是崔家也有孙家王家李家。
他已经有点火了,回头骂道:“让张说和程千里想办法,只要还没打进关中,急什么,都给我滚!”
门外总算没声音了。
姚婉抓住薛崇训的手道:“陛下说过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有坏人谋逆是大事,要不看看奏章上写的情况?不然别人要说我是祸国的红颜祸水妲己之流了。”
薛崇训道:“我最喜欢红颜祸水,只怕够得上祸国的妲己可遇不可求。不用担心,朕的江山不是那么好惦记的。咱们还是继续说牙齿吧……”
姚婉这种婀娜纤细的轻柔,能让他耐心下来细品,却不能放|纵出暴风骤雨,不过各有各的滋味,薛崇训不挑食。不管人的心境如何,大明宫的夜还是很安宁美丽的,夜色中若隐若现的华丽中点缀着点点灯火,犹如一颗颗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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