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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先是自己的妻子宁儿不辞而别,在成婚之后突然消失踪影,可是当自己去向街坊询问时,那些人竟说,从未见过宁儿……
怎么可能?!
宁儿可是陪着自己在南阳居住了整整半个多月啊,怎么会从未见过?
还有……
还有那些杀不死的怪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身穿竹甲、头裹青巾的怪物,真的是人么?为什么就算被砍下脑袋还能行动?
在与大批南阳百姓逃亡荆州的途中,陈蓦万分惶恐地望着身后那些追兵,那些被称之为的士卒。
“陈大哥,快跑,那些人追过来了!”邻家的赵家姐弟惊声提醒着陈蓦。
陈蓦下意思地转过头去,却骇然见到一柄明晃晃的战刀,真朝着自己的胸口劈下。
“嗤啦!”鲜血四溅,在那赵家姐弟惊恐的目光下,陈蓦胸口骇然出现一道长达三尺有余的伤口,从右肩一直延续到左腹。
死……
陈蓦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念头,随即,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甚至于,连胸前那道极其狰狞的刀伤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忽然间,陈蓦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顾四下的他。骇然发现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尽是尸体。除了南阳的守军外、还有无数南阳的百姓,粗粗一算,何止数千具。
扑通一声,陈蓦瘫坐在地,他只感觉的右手渀佛摸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却险些吓地灵魂出窍。
那竟然一具死相极其恐怖的女尸……
望着右手上的鲜血,陈蓦傻傻地跌坐在血泊当中,方寸大乱。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个时辰前,南阳--
就在陈蓦一如既往地在自家门前等待失去下落的妻子张宁时。几匹快马闯入城中,马不停蹄地朝着南阳城守府而去。
“主公,大事不妙!”
“……”正在院子中练习枪法的南阳城守张绣闻声皱了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去,却见有几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奔入院中,神色慌张,不由的,张绣面色一黯,喃喃说道,“终于来了么……”
在张绣黯然的目光下,那几名斥候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抱拳惊恐说道,“主公。那青州兵已距我南阳仅十余里……”说着,他顿了顿,低下头去,压低声音说道,“赵翔将军前往阻击的兵马……全军覆没!”
“是嘛……”张绣微微点了点头,略带疲倦地说道,“你等先下去吧……”
“是!”那几名斥候抱抱拳,恭敬而退。
望着那几名斥候离开的背影,张绣望了一眼手中的银枪,神色一黯。
就在这时。花园中走出一个人来,回顾张绣轻声说道,“在下早已奉劝过枪王,那张素素麾下青州兵,非世上常人。皆地府恶鬼也,奈何枪王与赵翔将军不听……”
只见此人穿一件儒衫、身材消瘦。眼神炯炯渀佛能看透人的内心,此刻正抚着嘴唇边两撇胡子,静静望着张绣,观其面貌,竟是白波黄巾之首张白骑帐下首席智囊,陈宫。
张绣闻言皱了皱眉,冷笑说道,“我乃南阳城守,岂能弃治下百姓不顾?”
陈宫愣了愣,随即摇头笑道,“将军误会了,在下非是要将军弃百姓不顾,在下只是奉劝将军,以将军,此刻难以与青州兵抗衡,不过举城迁往他处……”
“他处?”张绣略带几分讥讽地说道,“先生指的是令主张白骑麾下么?”
陈宫闻言面色略有几分尴尬,却又不动声色,轻笑说道,“汉中与关中,素来同气连枝,倘若张将军能投奔我主,我主必拱手相迎!”
“不必了!”张绣大手一挥,淡淡说道,“我已向荆州请援,先生所谓的美意,张绣心领!”
陈宫愣了愣,颇为意外地说道,“原来将军已有准备……”说着,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过将军可曾想过,万一荆州不发援兵,又如何?”
“……”张绣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见陈宫抢先一步说道,“在下可是听说,那蔡瑁曾一力请刘荆州收回南阳,倘若他拒不发兵,待青州兵攻至,将军与南阳全城百姓,岂不是死无丧生之地?”
“……”听闻此言,张绣面色更添了几分忧虑,见此,陈宫连忙又劝道,“本来,我家主公亦准备出兵相助,只是那张素素亦防备着我汉中,命长安的钟繇率八万大军屯于边关,为防不测,我主不敢动,只好由在下前来劝说将军,希望将军能举全城投奔汉中,汉中易守难攻,即便是张素素麾下青州兵,恐怕一时也难以攻克……纵观如今天下,能抵御那张素素的,恐怕也只有与其同出一支的我家主公了……”
一番话说地张绣不禁有些怦然心动,不过一想到刘表对自己的照顾,他又有些犹豫。
毕竟当初是刘表不计恩怨,宽恕了张绣叔父张济与孙坚合谋攻伐荆州一事,甚至于,在张济死后,又是刘表力挺张绣,否则,仅凭张绣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坐得这南阳城守之位。
按理来说,张绣应当是偏向荆州才是,只不过这些年来,荆州刺史刘表逐渐年老,将大部分的事都交给了自己信任的妻舅蔡瑁全权打理,虽说那蔡瑁对刘表确实是相当忠心,但是此人一心想收回南阳。曾几度派人来分张绣职权。甚至于,当那些人逐一被张绣喝退后,那蔡瑁与张绣已宛如死敌一般,是故,就连张绣也不敢断定,那蔡瑁是否会派大军前来相助。
就在张绣犹豫之际,忽然有一名偏将急匆匆地跑入了院中,抱拳急声说道,“主公,青州兵已至城下!”
“这么快?!”张绣闻言面色一惊。就连陈宫亦是倍感震惊,要知道半个时辰之前,那青州兵尚在十里之外。
难道那些青州兵竟是急奔而来么?
与陈宫对视一眼,张绣握紧手中银枪。大步走出府邸。
“走!——去城楼!”
大概一炷香之后,张绣与陈宫登上了南阳东侧城墙,登高远望,却见城外已布满青州兵,粗粗一算,竟有三万之众,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青州兵,竟然都是步兵。
三万步兵,在短短半个时辰内疾奔十余里。并且尚有攻城的力气,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
在张绣不解的目光下,陈宫俯身在城墙之上,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城下的青州兵,喃喃说道,“眼下明明是白昼,这些尸鬼竟然能够行动自如……不可能、不可能啊!”
“尸鬼?”似乎是听到了陈宫的嘀咕,张绣微微皱了皱眉,正要询问,却忽然见身旁一名偏将一声惊呼。面色诡异地手指城下,颤抖说道,“主……主公,快看城下!”
张绣闻言莫名其妙地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继而惊地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在城下无数青州兵之中,当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温侯吕布正提着方天画戟、坐跨赤兔马,傲然从无数士卒中走上前来,眼神轻蔑地望着眼前的城池。
“吕……吕布!”即便是有北地枪王之称的张绣,在见到如此大人物,也不禁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吕布、吕奉先,此人不是已死在徐州了么?”
“传言那妖女张素素能令死人复活,竟不想是真的……”一时间,张绣身旁众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就在吕布出现的那一刻,南阳城上的守军几乎已没有了斗志,哪怕其中有大部分人仅仅只是听闻过吕布的辉煌战绩,而从未亲眼所见。
还好张绣见机地早,见部下大乱,沉声说道,“莫要慌,必定是他人所假冒!——死人岂有复活之理?”
见自家主公这么说,南阳的将士倒是稍稍安定了几分心神,可是他们显然不知,他们的主公心中可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要知道张绣可是张济的侄子,而张济则是董卓麾下四位中郎将之一,换而言之,张绣岂会不知那城下的吕布是真是假?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无非是为了稳定军心罢了,毕竟,武神吕布的威名实在太过于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