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宝见到他很高兴,那个牛黄主人的话在她脑子里一直盘旋,她总觉得自己该抓住点什么,这种感觉就跟那日听管事的说木茶罐时灵光一闪一样,但却乱哄哄的不知道该从何想起。
现代社会各种各样的鉴定书多得是,但也混乱的很,能得到人们认可的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多,而且对这一行当具体怎么操作刘梅宝也不了解,但直觉告诉她,如果做好了,这又是自己一条生财路,而且能让她的事业发展更上一层楼。
但她自己越想越理不清,于是拉着周良玉连说带写写画画,请他一起分析一下,周良玉认真听了。
“我觉得可行”他点点头,如有所思,但也轻轻皱眉,“不过,正如妹妹你所说,万一那些人背信弃义,拿着你鉴定的文书进行哄骗他人,那咱们必定要大受牵连…”
刘梅宝点点头。
“今日天晚了,有话明日再说吧,别忘了你们明天要去庙里添香油。”宋三娘子在灯下做鞋,听他们兄妹热闹的说了一晚上,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但却是觉得心里很高兴,看天色不早了,便提醒他们。
刘梅宝父母的棺木寄在解县城外的一个寺庙里,隔一段就要去拜祭以及打点一下寺庙的僧人。
“咱们再仔细想想再说。”今日说的也不少了,刘梅宝便笑着说道,于是便都散去睡觉。
光明媚,寒冬的阴郁是一去不复返了,站在城门楼上,远远的就看到碧绿的原野,柔和的春风吹来,守城的门兵们都觉得舒坦的不得了。
三五个抱着长枪,靠在城墙上,热热闹闹的说话,一面看着进城的人,遇到有女子过来,便都忍不住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一番,城楼上不时爆发出一阵怪笑。
日头渐渐升高,进进出出的人流更加密集。
“今个我请客,哥几个想吃什么?我…”其中一个兵卫伸个懒腰大咧咧的说道。
他说这话,随意的将视线向城门外的原野看去,忽的呆滞了,剩下的话也卡住了。
“早该你小子请客,赢了我这么多钱…”另外几个兵卫也站直身子,抄了抄身上的土,笑着说道,察觉先前说话人的异样,便都看过来,见他呆了一般,便都伸手捶他,“说大话呢不是,怎么不说了…”
那先前的兵卫面色忽的煞白,整个身子筛糠般抖起来,他的视线依旧死死的看着原野。
“鞑…鞑子来了”他的忽的一声嘶哑的喊叫。
这话吓得众人一个哆嗦,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西北方向,有一束狼烟笔直升起,在清新的春日天空中是格外的醒目刺眼。
“快他娘的点狼烟敲梆子”旋即几人回过神,大声又嘶哑的喊道。
很快,城门楼上响起了凄厉的梆子声,紧接着一束浓烟直升而起。
“关城门关城门”所有人都大声的喊道。
人流密集的城门一时间混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拼命的向城内跑,凶残鞑子劫掠,只有有着坚固城墙的城镇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随着这一束狼烟的升起,平坦广阔的原野上不断有狼烟升起,消息已经传递开来,大路上倒出都是狂奔哭喊的人群,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这座有着大炮的府城城门。
但依旧有很多人在跑过来的时候,吊桥拉起,城门关闭,城门下聚集无数哭喊哀求的民众,但对于已经训练有素的城门守兵来说,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开门。
“有多少人?来自哪里?如今到了何处?”得到消息的知府大人第一时间赶到了城门,面色煞白的问道。
“方才炮响一声,传来的烽烟皆是一束。”兵卫答道。
炮响狼烟都是有各种形式来表达各种含义,就如同旗语一般。
“那就是几十人”知府大人神色稍缓,二三十个鞑子,对于府城来说,还不算是威胁,“来自何方?此时到了哪里?”
“西北,”兵卫们观察一刻,看着那西北方向不断升起的狼烟,“应该是解县境内。”
城门外民众知道进城无望,一部分人另寻他处逃去,但还有一部分老弱妇孺依旧把这里当做依靠,哭着不肯离去,而就在城外哭喊得知府大人心烦时,城门内也一阵骚乱。
“开门开门我的孩子们还在外边”一个尖声喊道,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