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在经过十八娘身边时,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就径直的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人便多了起来。
十八娘瞧着沈泽领着郡主来了,赶忙迎了上去,“父亲,母亲。”
沈泽看了十八娘一眼,从自己袖笼里取出一个红色的锦囊,放在了十八娘手中,“压岁钱儿。”
十八娘一愣,笑了起来,“多谢父亲。”
远远的沈琴见了,掐断了自己一根指甲,转过身去,对身旁的宫人说道:“今日的甲鱼汤味道极好,记得给冠军侯夫人送一盅。”
那宫人手一抖,险些惊呼出声,“诺。”
这甲鱼汤乃是寒凉之物,二皇子妃竟然让人端给有孕在身的亲妹子,也当真是心狠了。
十八娘送着沈泽和郡主落了座,便起身回自己的小桌,远远看着,只见卢国公夫人领着自己的二儿子伴着清河公主来了,再就是徐夫人带着阿窦坐在了临近之处。
郑夫人因为是郑氏宗妇,年节是一定要回去祭祖的,便不在长安。
不一会儿,那小桌子之上,就端上了新鲜的果子,大大的鲁地红果上刻上了吉祥如意的花纹,攒果盒子里,龙眼一颗颗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李昭平与西屏作为护卫站在十八娘的身后,如同两道门神,暗自的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二皇子今夜一定是要反的,等皇宫里乱起来了,他们又该往哪儿趁乱出逃呢?
不一会儿,赵义便一左一右的领着二皇子和五皇子朝大殿中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挺着肥肚子无精打采的三皇子。
那三双绣着金线的靴子一落进大殿,众人便都起了身,朝着他们行了礼。
气氛陡然变得怪异起来,明明二皇子都恨不得掐死五皇子了,两人却还表现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赵义让众人落了座,不一会儿,一群穿着薄纱的舞姬变扭着水蛇腰来到了大殿当中,随着长长的水袖甩起,丝乐声骤然响起,宫宴正式开始了。
这上的第一道菜,便是汤。
十八娘拿着勺子,搅了搅汤,看了沈琴一眼,将那勺子一搁,并没有入口。
西屏瞧着,却是紧了紧手,恨不得冲出去将沈琴撕了,却被李昭平拽住了衣袖,她抿了抿嘴,低下头来。
待一曲完毕,五皇子突然站起身来,对着赵义说道:“父皇,按说今日是除夕,举国同欢,这事儿儿臣不该提。只是若是不提,儿臣心中难安,那无辜枉死的灾民们,也心中难安!”
赵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什么无辜枉死的灾民?我近日来天天念佛,朝事都是你二哥管着,没有听他说起这事儿。”
十八娘心中一紧,开始了!
只见五皇子将李昭平交给他的卷宗高高举起,“父皇请看,儿臣要告二哥同二嫂七宗大罪,其中最严重的便是勾结黄记米粮铺子,用毒米赈灾,害死无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