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却这般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像你这样的贱妇,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肖想不该想的东西。”赵懿语气中的讥讽不加掩饰,其中敲打的意味更重。
身为一国公主,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相府嫡女难堪,傅承晏眼底的厌恶,也越发加深了几分。
哪怕出宫多年,她身上这股子蠢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殿下!沈小姐乃沈相之女,亦是臣的挚友,您这般给她难堪,莫非是对臣和沈相不满?”
傅承晏微微侧了侧身,挡在了沈如韫面前,将她和赵懿隔开,也替她挡住了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赵懿见沈如韫被傅承晏护着,她心中越发不满,紧咬着牙关,视线越过傅承晏落到沈如韫身上,满含恨意的眼神,如同淬了这世间最狠毒的毒药。
她想她死。
哪怕这只是第一次见面。
赵懿心中愤恨,恨沈如韫这样天生浪荡的狐媚子,尽会耍些下作的手段勾引人,更恨她这样的下流货色入了傅承晏的眼。
面对这样直白的恶意,沈如韫并未感到羞愤,她只是抬起眼眸,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的怨愤,“公主殿下,若贬低臣女,能让您心里舒坦些,也是臣女的福分了,只是还望殿下莫要折辱了自己的身价,您刚回京,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您,这人前人后,还是莫要失了分寸。”
赵懿虽贵为长公主,可她从小被娇生惯养,脾气秉性恶劣至极,五年前她便因为吃醋,杖杀了一位权臣的女儿,犯下此等大错,圣上也护不住她,只得杖责三十,并连夜将她送去了渌州。
五年来她从未回过京,但如今圣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十三皇子又遭人算计不幸殒命,她这才经召回了京。
“你这娼妇,你!”赵懿身为公主,却被沈如韫给教训了,自然是满肚子火气,她扬起的手还未落下,便被截停在了半空。
赵懿越发口无遮拦,傅承晏也不愿再惯着她,他隔着布料,攥住她的手腕,眼底一片冰冷,瞧不出丝毫情绪,“还望殿下适可而止。”
他嗓音森然,语气里饱含警告的意味。
赵懿心知他这是生气了,不得已软下了态度,“阿晏哥哥,你别生气,本宫此番回京,特意从渌州为你带了许多礼物,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挑的,想来你应当会喜欢,不如你随本宫去长乐宫瞧瞧吧!若是不方便,等你忙完了,本宫去国公府找你如何?”
傅承晏实在不想与她有任何的牵扯,免得又像先前那般,分明什么都没做,却被这样的蠢货连累,也沦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冷着脸拒绝道:“不必了,如今大邺国库空虚,殿下也当开源节流,送的东西傅某也并不喜欢,公主往后莫要再做这些了。”
对于赵懿的示好,他并不领情。
被拒绝后,赵懿瞬间急了,她上前一步,想要拉他的手,但傅承晏反应极快,生怕被她缠上,他后撤的动作让赵懿扑了个空。
“阿晏哥哥,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见外了?从前你分明很宠我的啊!”赵懿不可置信地垂眸,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眼眶也湿润了。
但很快,赵懿就收拾好了情绪,她将自己被傅承晏拒绝的爱而不得,一股脑地发泄到了沈如韫身上,戴着护甲的手,就这么恶狠狠地指向沈如韫,并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道:“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同他说了什么?”
见她这般油盐不进,傅承晏也开门见山地向她坦言,“并非见外,也与旁人无关,傅某只是单纯的不喜欢。”
他一字一顿地补充道:“东西不喜欢,人也不喜欢。”
听到傅承晏这毫不留情的拒绝,赵懿只觉得喉咙如被钝刀搅动,嘴唇颤抖着张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泪水,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滚落。
她原本以为,这样做能彰显出她与傅承晏的亲密,以此让沈如韫知难而退,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自己,甚至把话说得那么不留情面。
虽然她的确说话难听,但沈如韫见她这破碎的模样,心中也忍不住地谴责起了傅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