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世间当真有鬼,为何这么久了,麦金也没有来找他复过仇?
沈如韫这些把戏,不过是为了放大人心中的恐惧!
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沈如韫却不怒反笑,他走到角落,捡起了地上那细到几乎看不见的丝线,拿到众人的面前,“这世间的确没有什么鬼神,大人请看,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此物乃是沙格族特有的一种丝线吧?”
使臣们纷纷凑上前来仔细辨认。
“没错!这就是金凤丝!”
“金凤丝细如发丝,却韧性十足。”
“这可是极为稀有的,我们这些人当中,就只有……”赤哲奴郕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将视线落到了隆亚盖加和涅乌帕尔身上。
“隆亚大人,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解释一下?”沈如韫将这丝线在隆亚盖加面前晃了一下。
“只凭这个能证明什么?你少在这血口喷人!”面对这样的质问,隆亚盖加气愤不已。
“您的东西,出现在了与您关系最差的麦金大人房间里,而麦金大人,又恰好失踪了,您觉得,这还不算证据吗?”沈如韫压低了嗓音威胁道:“大人,光凭此物证,按我大邺律法,便可将大人收入监牢了。”
根据她上一世听说的,再结合她今日查看卷宗、走访调查,以及,方才进这间屋子时,仔细观察所得出的结论,杀害麦金的凶手,不止一个。
“请诸位移步。”沈如韫不愿和他多言,她向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众人从屋子里退出去时,院内早已站了许多侍卫。
为首的云钦,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还有一块,沾染着深褐色血迹的石头。
沈如韫拿起石头,走到了涅乌帕尔面前,“大人,你可眼熟?”
涅乌帕尔不解地摇头,他问:“难不成,就是这块石头,杀了右使?”
沈如韫否认:“这只是第一次谋杀。”
不等众人反应,沈如韫又快速地开口道:“大人惊讶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用这块石头砸麦金大人的,乃是隆亚左使。”
涅乌帕尔闻言,立即冲了过去,不顾他人劝阻,揪住了隆亚盖加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这混蛋!你把麦金藏哪去了!”
看着他这怒气冲冲的模样,众人都为他与麦金这深厚的情谊而感动,可沈如韫却再度开口,“大人,你先别激动,真正杀害麦金大人的凶手,并非隆亚左使者。”
涅乌帕尔迷茫了一瞬,他转过身问:“什么意思?”
沈如韫答道:“麦金大人的尸骨在哪,大人应当最清楚吧。”
涅乌帕尔否认道:“沈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既然大人如此嘴硬,那便由我来还原一下当日案发的真相吧。”沈如韫说着,便拿起手中那根金凤丝往屋子里走去。
“那日麦金右使醉酒后,先是在小厮的陪同下,去了茅房,可据我所知,那名小厮,并未一直守在茅房外,他中途被舞女吸引,离开了片刻,等他回来后,以为右使还未从茅房里出来,于是敲门询问,只可惜并未得到回应,小厮推开门,却发现茅房里空无一人。”
“小厮害怕出什么意外,于是急忙去了右使的房里查看情况,可当他推门时,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小厮起先以为,是右使已经回去了,可他突然想起来,右使并无锁门的习惯,于是他捅破了窗纸,环视一圈没发现右使的身影后,立即慌忙上报。”
“然后呢?这又能说明什么?”涅乌帕尔眼底情绪晦暗,并下意识地反驳道。
沈如韫再次向他抛出问题,“大人难道不好奇,右使房间里的金凤丝是从何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