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妥起见,张扬藏身在道路旁的树林中,看到权正泰单独前来,这才迅速离开树林,来到了他的身边。
权正泰是个心明眼亮的人物,看到张扬现身,也不说话,马上进入车内,张扬拉开后面的车门在权正泰的身后坐下。
权正泰启动汽车之后,方才问道:“遇到麻烦了?”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帮高丽棒子真不够意思!”
权正泰道:“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
张大官人心中暗道:“你他妈敢不帮我吗?要是老子出了意外,你也得跟着我陪葬。”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会点破。
权正泰带着张扬来到汉江以北的一片高级住宅区,这是一套联排别墅,kbr的负责人崔志景生前就住在这里,崔志景的妻子和女儿都在美国,目前还没有将崔志景殉职的消息告诉她们,权正泰打开房门。
张扬跟着他走了进去,打开客厅的吊灯,张扬首先看到壁炉上摆放的崔志景的全家福,他拿起照片看了看,崔志景的妻子看起来温柔婉约,女儿活泼可爱,可是这个家庭却从此破裂了,崔志景用生命挽救了金承焕,张扬也为金承焕出力不小,到最后却险些死在他的手中。
张扬向权正泰道:“帮我准备一身替换的衣服,我去洗个澡。”
权正泰点了点头,张扬离开之后,他的目光也望着那张全家福,不觉有些湿润了,来到钢琴前坐下,打开钢琴,权正泰弹起了一曲忧伤的乐曲。
张扬冲了个澡,他的伤口已经结疤,换上了权正泰为他准备的衣服,张扬的身材和崔志景相仿。在这里找到合适的衣服并不算难。
洗澡换衣之后,张大官人一扫之前的颓势,望着镜中的自己,又回复到过去那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张扬,他朝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来到客厅,权正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将钢琴盖上。
张扬道:“弹得不错,看不出你还是个钢琴家。”
权正泰道:“志景兄才算得上是钢琴家。可惜这琴他再也用不着了。”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我本想亲手将解药交给他的。”这句话中有遗憾的成份。也有提醒的成份,他在提醒权正泰,你别忘了。你的性命老子做主。
权正泰道:“张先生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张扬道:“其实知道的越少对你就越安全,我发生了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找到金敏儿,我要带她离开。”
权正泰被他的要求惊得目瞪口呆,毫无疑问,张扬和金承焕之间肯定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这一矛盾应该是因为金敏儿产生的。权正泰道:“张先生,你恐怕不知道,金小姐和总统的儿子洪政宰今晚就要订婚了,今晚在总统府内正在举行他们的订婚舞会。”
张扬道:“去*订婚舞会,金敏儿是我的女人。谁敢跟我抢,我就弄死他!”这厮脸色一沉凶相毕露。
权正泰听他这么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照他的话岂不是要把总统的儿子给弄死,权正泰劝道:“张先生,你还是冷静一下,金小姐和洪政宰的结合是一桩美满的姻缘,不但他们郎才女貌。而且通过这样的婚姻关系,可以让我国的政局回归稳定。”
张大官人怒道:“你们国家的政局稳不稳定干我屁事?早知道金承焕是这么一个人物,老子说什么也不会救他,牺牲女儿的幸福,用敏儿当筹码换取和总统的联盟。我呸!”
权正泰也不是傻子,过去他就看出张扬和金敏儿两情相悦。可在他看来儿女情长毕竟是小事,远不如政治上的利益联盟更加重要,但是权正泰还是对张扬和金敏儿的遭遇深表同情的,他叹了口气道:“张先生,金将军既然已经决定将女儿许配给洪政宰,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我看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张大官人豁然转过头去,目光宛如一双尖刀般射向权正泰,看得权正泰不由得忐忑起来。
权正泰心中暗道,这件事干我屁事?要不是我被你下了毒,我用得着受你这份闲气?心中再是不满,脸上还得赔着笑:“张先生,咱们也认识了很久,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最相信的朋友,我会尽力帮助你返回中国。”
张扬笑道:“看来你并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当初来南韩也不是为了介入你们的政治纷争,也没想过要去救谁,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保证金敏儿平平安安,让我这么回去,做梦!我不怕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谁敢欺负金敏儿,我必然找他讨还公道。”
“可是你只有一个人,势单力孤,张先生为何不面对现实?”
张扬摇了摇头道:“就算我死在这里,也必然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和我陪葬。”
权正泰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