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媛低声啜泣没有说话。
乔振梁道:“你在佛堂外听到的话……”
乔梦媛摇了摇头道:“你不用担心,我永远不会向任何人说。”
乔振梁的内心因为乔梦媛的这句话而感到一阵刺痛:“梦媛,我想你误会了我。”
乔梦媛道:“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乔振梁道:“唯一的真相就是,我是你的父亲。”
乔梦媛含泪摇了摇头:“爸,回不去了!”
乔振梁用力点了点头道:“回得去,如果有人敢伤害到你,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会不惜一切捍卫我的儿女,我的家庭……”说完这句话,他的内心怅然若失,女儿不是自己的,家也不复存在了。
“爸,您太累了,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乔振梁点了点头,站起身缓缓向门外走去。
张大官人坐在乔家的屋顶,刚刚听到的这父女间的对话让他震骇莫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闹到要让乔振梁和孟传美离婚这么严重?他在房顶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消了夜探乔梦媛香闺的念头,张扬并不是傻圌子,这种时候,还是别跟着添乱了,让乔梦媛冷静一下不失为一个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今晚他们父女两人的对话透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张大官人虽然没有得悉内情,可越是咀嚼越是觉着这件事很不对头。
第二天一早张扬去指挥部上班的时候,把乔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秦清,其实乔鹏举集圌资一案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现在整个平海的体制内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就算张扬不说,秦清也已经知道,秦清叹了口气道:“张扬,我看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
张扬道:“乔鹏举这次的问题应该是被人阴了,以他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去向人行贿,而且他出身干部家庭,对于家庭的荣誉极其看重,在这种事情上不会犯错误。”
秦清听出他是在想着乔鹏举说话,温婉笑道:“所有人都能看出乔鹏举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乔老虽然退了,可是他在国内政坛的影响力犹在,任何一个成功的政治家,都会有许许多多公开和不公开的对手,乔鹏举的事情有可能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可是身为乔家的长子长孙,他不知自律,是对金钱的欲圌望蒙蔽了他的双眼,他有今天并不值得同情。”
张扬道:“我并不同情他,可是……”
秦清焉能不知他同情的是乔梦媛,但是嘴上并不点破,微笑道:“照我看,你是杞人忧天,乔老是什么样的人物?他的韬略又岂是你我能够揣摩到的,即便是乔书记,他有今天的位置,也不仅仅是依靠乔老的影响力,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我看这件事只是开始,雷声虽然大,可是这场风雨未必能够对乔家造成任何的损伤。”
张大官人并不认同秦清的话,虽然他也知道乔老和乔振梁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但是这次的事情,首先已经影响到了乔家内部,究竟是什么事情才会让乔振梁和孟传美的婚姻走向终结?如果说孟传美一心向佛,早晚都会走到这一步,但现在却是乔家形势最为严峻的时候,作为乔振梁的妻子,她理应顾全大局,可她并没有这样做。
秦清看到张扬陷入深思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可奈何,她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这种事太敏感,你不适合插手。”秦清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想要利用这次事件对乔振梁发难的极有可能包括张扬的准岳父宋怀明。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如果乔振梁在这场风雨中有所损失,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宋怀明。张扬作为省长的未来女婿,要为省委书记奔忙,这件事十有八圌九会激怒宋怀明,秦清并不想让张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张扬一脸纠结道:“清姐,政治斗争真的要不择手段吗?”
秦清笑了:“如果是两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在一起竞争,那么他们做事可能会光明磊落,可体制中真正坦坦荡荡的人注定走不太远,你在官圌场中也呆了不少的时间,怎么会问起这种幼稚的问题?”
张扬道:“可任何事都是有原则的,这种卑鄙的手段,我很不喜欢。”
秦清道:“因为这种事损害了你关心或尊敬的人的切身利益,所站的角度决定了你的心中所向。”秦清无疑是了解张扬的,如果换成是别人损害了张扬的利益,那么他绝不会考虑手段是否合法,是否卑鄙,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才是人之本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