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道:“谢谢你的一番苦心。”
顾明健道:“张扬,我表哥也很为难。”
张扬相信顾明健并不知道张德放现在的所作所为,他微笑道:“我并不是针对他,孟允声这次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
顾明健叹了口气道:“得罪你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张扬哈哈笑道:“你这样说,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顾明健道:“我没那意思,不过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别人留点余地未尝不是好事。”
张扬道:“你的说法在商场上或许适用,可是在政治上却行不通。”
顾明健道:“政治上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张扬没说话,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星星,显得有些深沉。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这方面你应该去问问顾*!”
张德放当晚去探望了在家养伤的孟允声,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河西分局局长房心伟也在孟允声家里,孟允声的脸还没有消肿,又痛又痒的感觉就像百爪挠心,孟允声连觉都睡不着。
房心伟探病是假,想探听孟允声的口风是真,现在因为君缘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军分区问责、市里问责、甚至连国台办都打电话过来追究责任,房心伟早就乱了方寸,在这件事上,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无辜受害者,如果不是为了讨好孟允声,如果他当晚选择敷衍了事,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
张德放到的时候,房心伟坐下没多长时间,刚刚和孟允声寒暄了两句,还没有来及切入正题呢。看到张德放过来,房心伟慌忙站起身来,招呼道:“张局来了啊!”
张德放点了点头,低声道:“你也在啊!”
房心伟嗯了一声,看到张德放坐下,他才在一旁坐下了。
孟允声戴着墨镜,脸比平时还是大上了一号,他低声道:“张局,您怎么这么晚来了?”
张德放道:“和心伟同志一样,都是过来看看你。”
孟允声叹了口气道:“飞来横祸啊,这次真是让他给害惨了!”孟允声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张扬。
张德放道:“天灾人祸,谁也预料不了,谁能想到那群马蜂会突然盯上你?”张德放并没有把这笔帐算在张扬头上。
孟允声道:“我做了大半辈子警察,就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情,那群马蜂发疯一样蜇我,我又没捅马蜂窝,当时上班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唯独我这么倒霉?”
房心伟一旁听着,心里暗暗道:“马蜂蜇你只是轻的,张扬比马蜂毒多了,你招惹他,后果可比捅马蜂窝严重多了。”
张德放道:“老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别多想了,好好在家里养伤,争取早点恢复。”
孟允声道:“我越想越奇怪,在马蜂蜇我之前,我只和张扬说了几句话,他还拍了拍我的肩头,可后来又说没碰过我,我怀疑就是他碰我的时候做的手脚。”
张德放哭笑不得道:“老孟啊,谁有那个本事驾驭马蜂?”
孟允声道:“反正这小子邪性着呢,我这次是被他害惨了!”他认定自己现在这副惨样,全都是拜张扬所赐。
房心伟道:“我也听他说过要找孟局算账!”
张德放道:“就算你们猜得都对,可证据呢?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们是警察,对没有把握没有证据的事情能不能多一点慎重?”
房心伟和孟允声都不说话了。
孟允声道:“张局,我听说他把这件事捅到了国台办?”
张德放道:“这件事到底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我不想问,我也不想听理由,有句话我必须要提醒你们,市里几位领导对这件事很恼火,军分区刘司令一定要我们拿出一个令他满意的交代。国台办也要我们给出解释,事情已经越闹越大了。”
孟允声和房心伟都是多年的老*,从张德放的这句话就已经明白,这次一定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换句话来说就是要背这个黑锅。
房心伟道:“都跟他解释好多遍了,一件误会而已,这位张主任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论者,他认为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人策划,他认为我们阴谋害他,我们*系统犯得着这样做吗?
张德放道:“我也相信是误会,可市里不相信,国台办也不相信。”
房心伟道:“警察只是例行查房,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如果我们连这点权力都没有,还当警察做什么?他一个国家干部有没有集体荣誉感,家丑不可外扬,一件小事他非得要无限扩大化,闹得人尽皆知,他到底是什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