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里并没写国公府给原主准备了多少嫁妆,但是贾欣馨能猜到,原主作为梁国公唯一的女儿,嫁妆必不会少,可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看着手里长长的嫁妆单子,上面金银珠宝,衣裳布匹,田庄铺子,宅子仆从应有尽有。
老国公夫妇像是怕女儿在谢家吃不饱饭,嫁妆种类几乎涵盖生活中需要的所有东西。
说得夸张一点,连恭桶都是从国公府里带出来的。
除了这些,还有各个公侯府里夫人小姐随的添妆,连太后都赏了东西。
贾欣馨有些呆愣,自己上辈子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大小姐一份嫁妆,原主是怎么把自己活得那么惨的?
“喜儿,咱们手里还有多少银子?”她问。
“不剩什么,”喜儿撅着嘴,低着头答,“姑父的俸禄本来也没多少,这些年从没寄回来过。”
“府里一应开销都是从咱们账上支出,三年下来,不光陪送的银子,您前几日不是还卖了两间铺子么。”
谢家是陈郡谢氏旁支,从老家搬来时卖了祖产,在京城买了一个三进院的宅子和几间铺子。
但谢淮是读书人,谢老爷子又不善经营,铺子年年亏空。
原主劝过公公将铺子关了,但是老人家要体面,不肯让人知道他们一大家子都在吃儿媳的嫁妆,死活不肯。
没有办法,原主不但要支撑一家人开销,还得偷偷贴补老爷子亏空的账面。
贾欣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原主真是个恋爱脑大冤种,眼看国公府大厦将倾,倒是将仇人的脸面妆点得花团锦簇。
她看单子上确实有几间铺子被划掉了,便问:
“剩下的这些都还在吗?”
“现在还在,不过马上就不在了。”喜儿一脸敢怒不敢言,只敢用眼角夹了一眼她家小姐。
“您不是答应划出一半给谢小姐当嫁妆么。”
贾欣馨一整个大无语,“没事,不是还没给出去么,把府里账本拿来我看。”
喜儿笑嘻嘻地去账房拿了账本子,“小姐,您以前从来都不看这些的。”
贾欣馨也笑,“以前是以前。”
这一晚,她看账看到四更天,直到喜儿困得直点头,才收了账本,洗漱就寝。
“喜儿,明天陪我去几间铺子看看吧。”
喜儿有些意外,“谢老夫人不是不许我们出府?”
谢老夫人总以清贵人家女子不宜抛头露面为由拘着她们,小姐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
“管她呢。”贾欣馨一脸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明儿谁传话也别叫我起,我要睡到自然醒。”
喜儿痛快地答应了。
她觉得她家小姐好像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觉得这种变化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