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大片的空白，只有中间一行短短的字迹。

“老东西，把这人收下！”

“你爹，孙成亮。”

程雅认认真真的念完，甚至为了表达情感，特意加重了语气。

她抬起头，却看见酒符一副疑惑的模样。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酒符老人两只眼睛一瞪，看起来颇为吓人。

仿佛要吃了程雅一样。

然而程雅却像是习以为常，重重点点头，认认真真地又念了一遍。

她以为酒符可能是喝醉了，意识不太清楚，于是特意站在酒符耳朵边喊的。

“我听见了！不用喊那么大声！你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酒符连忙捂住程雅的嘴巴。

这小嘴叭叭的，在说下去，指不定这座酒楼的人都知道了。

他抬起手指，对着自己的脑袋画了几个符文，随后拿过那张纸。

“这个老东西，都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改不了那身臭毛病！”

“收徒……”

酒符老人把信封上的内容看了又看，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抬起眼皮瞟了眼苍风，后者正拿着酒杯自饮自酌。

半晌，他才长长叹了口气。

“苍风啊……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了！”

苍风放下酒杯，问道：“前辈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酒符老人将信折起来，扔到桌子上。

“年轻人，你要是早来上一年，说不定我就收你了。只可惜你来晚了，你我无缘啊！”

苍风闻言，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化。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他并不打算轻易放弃。

“我从太初道宗过来，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本来想着去前辈的住处拜访，没成想却在这里碰见了前辈。”

“我觉得此事正好是顺和天意，也是你我二人的缘分。”

“晚辈是真心想要学符箓，还请酒符前辈能收下我！”

酒符看了看苍风，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忽然感觉有些不得劲。

他喝了苍风的好酒，白拿两块酒石，现在人家求了过来，却连件事情都办不成。

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在苍风身上丢脸了。

所以他才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实在是太麻烦了。

这人情债根本就还不完！

“实不相瞒，其实老汉我在一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从今往后不再收任何一个徒弟。”

“丫儿就是我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今后我的符术若是丫儿能学会，那就传下去。若是学不会，那……我也没什么所谓。”

酒符老人摸摸程雅的脑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程雅立刻说道：“师父你就放心好了，大不了我多学上几百年，肯定能学会的！”

苍风顿时被呛了一下，猛地咳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