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扩散速度,比李牧预想中快的多。
南城千户所刚采取行动,锦衣卫和东厂两大特务机关也动了起来。顺天府的兵丁反应速度略微迟钝一些,但也仅仅只晚了半个时辰。
涉及到官帽子,大家的效率都很高。哪怕是下班时间,也不影响工作的积极性。
……
“大人,冤枉啊!
五城兵马司下令销毁墙上的不法之物,不是我贴上去的……”
“啪!”
一巴掌扇过去后,为首的东厂太监怒斥道:“进了诏狱有你说的,现在废什么话!”
告示上控诉的内容,全是冲着他们宦官来的。若是不赶紧采取行动,让上头知道了,他们肯定要倒霉。
本着“宁抓错,莫放过”的原则,青年太监明显是不准备花费时间甄别。
反正人抓到了,就是业绩。
进了诏狱之后,有的是办法让人招供。
那鬼地方,活着出来的概率不足三分之一。
“住手!”
李牧忍不住呵斥道。
对东厂的暴力执法,他是早有耳闻,可没想到居然残暴到这份上。
明知道人家是冤枉的,还要拿人进诏狱。
“什么人,敢管我东厂之事?”
一名番子上前叫嚣道。
如果不是顾及李牧身上的官服,和后面跟着兵丁,估摸着就不是问话,而是直接动手拿人。
冤假错案,从来都不是单独存在。底线只要被突破一次,后面就会有无数次。
“五城兵马司南城千户李牧,让你们管事的出来回话!”
输人不输阵,既然选择站出来,那就不能露怯。
东厂的恶名迎风臭十里,外界对他们畏之如虎,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无敌了。
权力需要制衡,皇帝可不会让一个衙门一家独大。
在京师中,勋贵子弟云集的五城兵马司,就是少数几个能不买他们账的衙门。
不过这个不买账,仅限于不理会。正面对抗,还是很少发生。
“东厂南城档头麦庆虎,李千户可有赐教?”
嘴上说的客气,眼睛却早就投向了别处。以实际行动表示,他对李牧这个千户不在乎。
“赐教不敢当!
只是想问公公一句,您是想要把事情压下来,还是准备搞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谣言是从您辖区流传出去的?”
李牧特意加重了“谣言”的语气。
宦官内部同样存在竞争,能够从一众宦官中脱颖而出,自然不是政治小白。
被李牧点破之后,麦庆虎立即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本来谣言就满天飞,再大张旗鼓的抓人,那就更藏不住了。
在官场上混,不一定要自己干的多么优秀,但一定不能比同僚表现的差。
事情闹大之后,皇帝不可能追究所有人的责任。
谁的辖区闹的最欢,谁就最有可能被抓典型,沦为背锅侠,为这次事件负责。
“李大人的意思是?”
麦庆虎试探性的问道。
“公公何必明知故问,五城兵马司、顺天府、东厂、锦衣卫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事情闹大了,肯定需要有人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