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旦旦,都这么大了还想着炸土豆!”
“多大不能吃嘛,你炸的土豆很香!”
“好!下次妈给你炸。”
“妈!我想你了……”
“旦旦,妈也想你!等过些日子清闲了,爸妈再来看看你。”
“嗯,说好了,不要骗我!”
“行!记得好好吃饭。”
“嗯!知道了妈。”
电话挂断了,但是苟旦心里的石头还是没有落下来,他的疑惑更深了,他老是觉得哪儿有毛病,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早上苟旦上早班,他照常和石旺推着移动电源和高压水枪,拿着一些工具去洗池子。苟旦穿着水鞋拿着水枪,水借着高压的转换喷射出去,冲击在他脚边的池底下。
虽然在干着工作,但昨晚上一直没睡好,再加上早上起得又早,他到现在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阿旦现在还惦记着家里的事儿,他想:“到底怎么了,老爸说话不太对头,以前他说话的嗓门隔几条街都能听见,现在这是怎么了?”。
想着想着,阿旦分了神儿,手头一软,高压水枪的喷水头偏离了方向。随着苟旦“啊!”的一声,射出来的水,如刀子般切到了他大脚指头的地方。好在阿旦穿着水鞋,受到了一定的保护。但是要知道,大型高压水枪在近距离也能伤人,那短短的几秒钟就直接把他那只橡胶水鞋割开了一个窟窿眼。
苟旦回过神来,停住了工作,他马上闭掉电源,关掉水。坐到一边后,他慢慢脱下水鞋,脱掉袜子,看到自己大脚趾处已经被水枪冲出了一道血口子。好在这属于皮外伤,不算太严重,只是那血还在往外冒……
石旺闻声赶来,接过了苟旦手里头的工作,并让苟旦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苟旦拿纸揩了揩血,来到温泉部门的员工临时休息室,拿了张创可贴把大脚趾受伤的地方缠住,这就算是处理好伤口了。他坐在休息室,脑子还是浮想联翩,思考再三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苟旦明白家里有事儿,父母一定有事儿瞒着,要是不搞清楚的话,他干什么都提不起心气儿。
苟旦向领班告了假,东西都顾不上收拾,便一瘸一拐地到路边打了辆车直奔家中。
离家越近他就越闹矛盾,他内心纠结着:“车开慢点吧,万一真有什么事儿,我该怎么办;算了,还是再开快点吧,一定要赶紧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快到家了,苟旦一直在心里头默默念叨着:一定不会有什么事儿,也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儿……
出租车开了三十多公里,现在苟旦终于进到家里的院坝中,他看见老妈还在猪圈门口叫嚷吆喝喂着猪,苟旦喊了一声——“妈!”
旦妈转过头来,手里的瓢差点没拿住:“旦旦…你咋回来了?”
苟旦面如土色:“我爸呢?”。
“他呀!他……”旦妈有点结巴,对儿子的突然出现没有丝毫准备。
“我爸呢?我爸上哪儿去了?”苟旦压着哭腔追问道。
母亲面容冷峻,俯下身子继续喂猪。她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说:“你先进家里坐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听着母亲的话,苟旦进家去了。
没两分钟,旦妈也进来了……
旦妈本不想告诉儿子,但看来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