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许仕平结束谈话后,秦朗将洛滨送回了学校,然后立即召集陆青山、唐三、赵侃几个人集合,商议今后的局面。
面对自家兄弟,秦朗不需要掩饰,说明了当前的情况,然后首先向陆青山道:“陆青山,到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想那家伙肯定会先烧你的。而且,他拿着‘打黑’的旗号,名正言顺,所以你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不让人抓住把柄,这不可能!我们黑道就跟官员一样,只要查起来了,怎么都能查出问题来!”赵侃现在也算是卧龙堂的中坚力量了,对于江湖道上的很多潜规则已经了如指掌了,别看这厮加入卧龙堂不久,但是在安蓉市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赵侃这厮的交际能力真不是一般厉害,而且据说这家伙不仅跟安蓉市黑道上的人关系搞得不错,跟一些警务系统的人关系也搞得不错。
“没错,只要上面来查,怎么都会查出问题!”唐三也认同赵侃的看法。黑道就是黑道,不可能一点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没有做,且不说别的,卧龙堂有不少的高级会所、夜总会什么的,里面肯定有小姐的,只是这一点就算是违法了。
“让他们查不要紧!哪怕是查出问题也不要紧。”
秦朗解释道,“我们要弄清楚对方的目的——对方是要搞乱平川省的黑道局面,搅乱治安,这才是他们的目的。所以,我们的目的也很明确:不让对方得逞!他们要查,那就让他们查,反正现在卧龙堂也漂白了,即便是有些违法的事情,也不过是擦边球,算不上什么大罪,让你们的人认了都没关系。何况,我们的律师也不是吃白饭的,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但是,最关键的是对方搞分化,搞斗争,比如他们另外扶持一股黑道势力,专门搞破坏、搞帮派之争,这就很容易失控了,这些阴谋诡计不得不防!”
“这个简单!”
唐三发出一声冷笑,“如果有人敢在平川省扶持别的黑道帮派,就交给我们唐门来处理吧,反正这些人也是江湖人士,‘失踪’几个也不会影响社会治安的。”
“……”
几天过后,借着“”的名头,许仕平调离了平川省,下一步郑颖纹自然也会完成相关地工作调动。
虽然吴文祥早就从秦朗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想要跟随许大老板一同前往南海省,但是却没有得到许大老板的同意,许大老板让吴文祥留下来配合秦朗。
但是在吴文祥看来,他自己好像成了许大老板的弃子了,因为他知道新老板上任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对付他这样的旧臣。
果不其然,当新任大老板郭国元上任之后第二天,吴文祥就接到了工作调整的文件:说是吴文祥作为安蓉市政法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不合适,于是吴文祥就成了一个光杆的政法书记了,级别上没有变动,但是没有了安蓉市公安局局长这个身份,他就成了光杆书记了。
接到吴文祥的“诉苦”,秦朗立马知道郭国元已经准备“烧火”了,所以他在第一时间统治了陆青山等人。
因为早就得到过秦朗的提醒,所以陆青山早也就做好了准备,整个卧龙堂已经开始进行“整风运动”了,执法堂的人已经开始清理那些还在乱搞的帮派分子了,因为现在乱搞就意味着给人抓住把柄,所以这一次“整风运动”搞得十分激烈。
因此,当安蓉市的新任局长石啸天开始轰轰烈烈打黑的时候,他发现效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明显,他手下的警察虽然全面出动,但是抓到的所谓帮派份子都是一些小喽啰,而且犯的事情无非就是拉皮条、赌币机、地下彩之类的事情,全都够不上什么重罪。
扫黑的时候,小姐倒是抓了一帮,但是对于这种新闻,连媒体都没有多少兴趣了,更何况是普通老百姓。每逢看到扫黄抓了多少小鸡的新闻,点开评论之后,看到的都是“记者、小编吃饱了撑着”、“有本事去曝光贪官”、“贪官为害比小姐大多了”“……”之类的评论,所以抓鸡完全不能引起社会共鸣,既然不能引起共鸣,也就不能说是社会治安不好、社会风气败坏。
因此石啸天的第一轮扫黑行动很快就破产了,不仅没有得到新任大老板的赏识,反而得到了最严厉的批评,新任大老板给石啸天的原话就是:“我能让你坐上这个位置,就能让你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
石啸天顿时明白他自己建功心切了,虽然他严格执行了新任大老板的旨意,对卧龙堂的地盘和公司进行了扫荡,但是却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效果,也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影响,让大老板的第一把火根本没有烧起来。
石啸天本身就是算是一个江湖人士,带着一点江湖习气,只不过曾经栽在秦朗的手中,被秦朗狠狠侮辱过,所以他很想报仇,很想让秦朗和陆青山这帮混混都进入大牢,但关键是现在执法需要讲究证据,别说秦朗跟前任大老板许仕平和吴文祥来往密切,就算是陆青山这个黑帮头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没凭没据地抓人,恐怕石啸天也没这个本事平息舆论上的抨击。
既然石啸天带着一点江湖习气,他就开始从江湖人士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情,新任大老板的意图很明确,那就是要打黑到底,而且要打出成绩!你上一任大老板许仕平不是说打黑很成功么,不是说经过你打黑之后平川省已经国泰民安了么,那么我郭国元上台之后,却又打出了一批罪大恶极的“大老虎”,这又该怎么说呢?是否可以说前任老板许仕平打黑只是做做样子,有故意赚取政绩的嫌疑?
郭国元的想法无疑是没错的,但是石啸天这个执行者的表现却有些差强人意。实际上郭国元之所以将石啸天提为安蓉市的警察局长,就是看中了他身上的这股子江湖习气,一旦石啸天不能达到郭国元的要求,很显然他会毫不犹豫地将石啸天踹下去,甚至直接让石啸天压马路去!
所以在挨骂之后,回到警局,石啸天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办公室抽闷烟,直到整个办公室已经烟雾弥漫之后,石啸天的脑子当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顿时他的脸上泛起了得意之色,然后伸手将手中的香烟狠狠地戳在烟灰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