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芷兰噗嗤笑出了声,道:“就你歪理多。”
一阵凉风洗过,水芷兰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唐天宇解下外套,道:“要不你披上?”
水芷兰摇头道:“我不冷呢。你还是自己穿着吧,别着凉了。”
唐天宇碰了一个钉子,干咳了一声,问雯雯:“雯雯,你冷不冷啊?要不要披上舅舅的外套?”
怕雯雯冻着,在她出门之前,水母特地让她穿了一件粉色的薄棉袄。雯雯摇头道:“我都热死了,你还是给妈妈吧,她手很凉。”
唐天宇不再多问,将外套果断给水芷兰披上。水芷兰也不拒绝,拉了拉新披上的外套,低着头,目光游离,也不知想着什么。
“咦……”一个响亮的女声突然从黑暗中响起,一个倩影从远处两树之间走出,她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披头散发,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这不是芷兰吗?”
唐天宇被冷不丁地吓了一跳,而水芷兰更是“啊”的一声喊出了口,下意识地扯着雯雯退步站到了唐天宇的身后,另一只手搂着唐天宇的腰部,狐疑道:“是不是女鬼啊?”
那黑衣人也被吓了一跳,用手抚胸,连拍数下,道:“水芷兰,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啊。我这么大的一个活人,竟然被你说成女鬼,我看你啊,赶明儿得去配一副眼镜了。”
黑衣人逐步走近,水芷兰才认出她是公安厅的同事张诗茵。张诗茵跟水芷兰同一年进入公安厅,丈夫是一个生意人,平常与水芷兰的关系还算不错,偶尔会到水芷兰家中串门,所以也认识唐天宇。
唐天宇在夜色中打量着张诗茵,只见她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脸上蒙着一层水雾,虽然没有化妆,但比平时浓妆艳抹时更显得清秀脱俗。
张诗茵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有些嘲讽地笑道:“原来你们一家三口在散步啊,我还以为你们在做什么呢。”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一家三口!”水芷兰面色涨红,否认道,“倒是你,怎么这么晚还去澡堂洗澡,胆子还真大,就不怕遇上什么歹人。”
“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去洗澡了?”张诗茵见水芷兰盯着自己的胸口张望,脸色涨红,突然想起自己外面只穿了一件厚睡衣,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能瞧出她没有穿内衣,胸前因而以锥形顶开,风骚隐现,她连忙用竹篮挡住依稀可见的胸部轮廓,笑骂道:“你个女流氓,我看你才是歹人。小唐啊,你今晚可得小心了,她这女人色得狠呢。”说完她有些慌乱地夺路而走。
见张诗茵离开,水芷兰对着唐天宇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唐天宇下意识地抹了抹脑门惊出来的冷汗,感叹道:“兰姐,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有这么邪恶的一面。”
水芷兰掩口笑道:“其实我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女人,所以千万不要伤害我和雯雯,否则小心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兰姐,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和雯雯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决不食言。”唐天宇在黑暗中避着雯雯,牵住了水芷兰的手,轻声承诺道:“谢谢你今晚给我准备了这么一顿令人难忘的生日晚餐。”
水芷兰幸福地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张诗茵小跑着上楼开了门,丈夫钟祥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皱眉道:“你去洗个澡,怎么喘成这样。”
“外面天气有些冷,我怕着凉,所以走得快了一点。”张诗茵放下了手中的篮子,故作神秘地问道,“对了,我刚才在楼下见到了水芷兰,你猜她跟谁在一起?”
钟祥听见水芷兰之名,顿时有了兴趣,好奇地问道:“跟谁?”
张诗茵没好气地走过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骂道:“瞧瞧你这副德行,一听到水芷兰的名字,立马就来劲了,是吗?”
钟祥所做的生意与公安系统有关,因此经常进出公安厅。起初,他追求的是水芷兰,不过那时候水芷兰已经与胡凯颖确定了恋爱关系,所以他未能得逞,只能退而求其次,对张诗茵进行追求。张诗茵对此耿耿于怀,看似表面上与水芷兰关系十分融洽,其实内心一直介意水芷兰是钟祥的梦中情人。
钟祥见张诗茵起了妒火,连忙否定道:“你这女人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还总喜欢拿出来说,烦不烦啊?”
张诗茵冷笑着,指着钟祥的鼻头,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喜欢水芷兰,胡凯颖死的那几天,你晚上做梦都笑出了声,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啊?不过我告诉你,就你这个熊样,八辈子也别想摸到水芷兰,也就是我瞎了眼睛能看上你。”
“你这个疯婆娘!我懒得理你。”钟祥见张诗茵越说越离谱,“啪”的一声,摔门进了书房。
张诗茵则坐在沙发上,生了半天闷气,暗自将一切罪过丢到了水芷兰的身上。嫉妒是魔鬼,当女人变成魔鬼,那又是何等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