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沧桑
带伤在岗位上坚持了一天,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妻儿已经睡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出晚归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能力越大担子越重,在衙门当差十几年,刘松早已成为衙门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其为人不苟言笑,刚正不阿,被称为“铁面捕快”。
刘松的伤并无大碍,但他可不会为此感谢章文仲的手下留情。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练家子,却如此轻易的败在了他的手上,普通人和驱邪师的竟然存在如此大的差距。这是一个非常不合理的天平,意味着这些特种职业的人可以站在体制的框架之外,甚至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样的乱象何时才能被匡正呢?
刘松不知道答案,索性也不再去想。伤痛和繁重的工作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稍微动一下都觉得浑身的酸痛。或许自己已经老了吧,可他不觉得自己应该退休。他在客厅的长椅上躺下,为了不打扰已经睡着的家人,他时常就在这里将就一夜。
“刘捕头,伤势如何?”
很轻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可又带着某种幽远的味道。刘松一跃而起,伸手去抓桌子上的佩刀,却扑了个空。
“抱歉,为了不浪费力气,我就先替你收着了。”坐在客厅侧面椅子上的不速之客把玩着刘松的佩刀,笼罩在黑暗中的脸,只能看到发出微弱的幽绿色光芒的眼睛。
“什么人?”刘松对这位诡异的人影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但他并没有贸然发起攻击,而是缓慢的拉开与他的距离。虽然对方看起来并没有动手的意图,但既然他能毫无声息的闯入这里,必然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生意人,来谈一笔交易。”
“说说看。”
刘松一直退到卧室的门前,背着手,小心的将门锁上。
“呵呵。”虽然刘松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但显然还是被对方察觉到了意图,不过他并未戳穿,“很简单,只需要您控制好您的下属的言辞。”
“什么意思?”
“你们正在追捕的东西,留下了不少值得在意痕迹。我需要你们对这些痕迹视而不见。”
“说完了么?那就请回吧。擅闯民宅的责任我可以暂时不追究。”
“我可以把这当做拒绝么?”对方用着缓慢的调子说,“您不打算听听我开出的条件?”
“没有必要。”
“担心自己禁不住诱惑而动摇?”
“激将法还是免了吧。公事公办,没有通融的余地。”
“你就不想让那位嚣张跋扈的章少爷受到应有的惩罚?”
听到对方口中的人,刘松竟然沉默了一下。倒不是因为犹豫,这位不速之客古怪的样貌和其隐隐针对驱邪世家的意图让他意识到其中可能潜藏着的巨大的危险。或许自己可以试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让章家做好面对危险的准备。
“你想将他绳之以法?”刘松当然不会认为对方采取的是合法的手段。
“这可难说。”对方却没有顺着刘松的话往下说,“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
“我已经给了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