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啧。他开出的条件确实有说服力。再这样折腾下去,我就要发疯了。
“最好是让我满意的答案。”
“一定会让你惊叹的。”
我们两个各后退一步,收起了武器。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只剩下一只手了,样子十分狼狈。
“灵均小姐可否让我进去坐坐,再慢慢解释。”
我点点头,示意他走在前面。他表现出一副不加提防的样子,以表示自己的诚意。然后用仅剩的那只手抓着章文仲,就这样把他拖进门。我也跟了进去。章文仲已经不再挣扎,似乎是打算省点力气。他这副虚弱的样子让我有些意外。
“坐吧。”
太一将章文仲丢在墙角,这样瘫坐在地上或许也更适合他。他看上去没有一点力气,闭着眼睛疲惫的呼吸着,身体像散架了一样。
“灵均小姐,你的家人呢?”
“与你何干。”
“我不过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太一环顾客厅,“最好让他离你近一点。在其他房间的话,说不定就会被盯上。”
“到底怎么回事?”
“解释起来要费不少口舌。我只能先告诉你,这附近有的是‘麻烦’。而你的实力是唯一的保障,不然我们可没有这样说话的机会。”
想到他曾经挟持过墨慈,又牵涉到如此深的阴谋,我实在很难相信他。可太一现在的状态,完全没有我以前见到的那种游刃有余的样子。如果这不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那么情况就已经到了超出他的掌控的、极其危险的地步。可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权衡利弊之后,我还是决定按他说的做。让墨慈和灵仪呆在其他房间,确实更加危险,出了什么事我无法第一时间支援。虽然我不怕被威胁,但如果能不陷入那种境地,我还是愿意去避免的。
我先把灵仪叫了出来。突然走出来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对还是让太一颇为惊讶。
“这是……你妹妹?”
“是姐姐!”灵仪看到这么多人,还蛮开心的。虽然完全不合时宜就是了。
“坐着,不让你说话你就别说。”我不理会她朝我撒娇,径直去敲了墨慈的门。我没有让他出来,而是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墨慈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确实出了一些事。”我说,“不过,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看着我的眼睛。”
我将能量汇聚在眼部,成功让墨慈进入了梦乡。这是一种小技巧,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有这样的作用。不过我从来没有在实战中使用过。它的效力其实不强,也只有对墨慈这样弱小的个体才能产生实际的效果。我把睡着的墨慈抱了出去。我们三个占据一个角落,我在中间,以一个相对舒服且方便行动的姿势坐着,以便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好了,有什么话便说吧。”
太一看了看我,又看了章文仲一眼,后者还没有睁开眼睛,但还清醒着,听着我们的动静。
“我想,不妨先解开二位之间的误会。”
“误会?哈哈哈哈,”章文仲这时睁开了眼睛,“杀父之仇,岂是‘误会’可以蔽之!”
“章少爷,杀人者,兵也?人也?”
“说清楚点。”我说。
“我们不过只是他人的棋子,灵均小姐。”太一说着,拿出了一小褶皱得不成样子的布条,虽然没有被灼烧的痕迹,但显然经受过高温的炙烤。
“此物,二位可有印象?”
“绷带,我手上的?”是那时绑在我手上的绷带,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差点要了章文仲的命。
“章少爷,你看到了什么?”太一将之举到章文仲眼前,“我想你应该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业障的痕迹。”
“很好。让我来帮你们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吧。这个带着业障的东西,在你们之间的战斗结束的时候突然失控,多亏你父亲章成化救下了你的性命。这个东西就落到了他的手里。你父亲断定业障来自灵均小姐身上,把她当做化为人形的妖邪。驱邪除妖乃是驱邪师的本分。可是当时情形,他却没有办法动手。”
确实,谁都会认为他是想替自己的儿子报复。
“眼看着‘妖邪’把你害的身败名裂,还迷惑民众视听,你父亲可是痛心疾首。”
章成化大概还会觉得“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吧。于公于私,他都会想杀了我。但我可不会因此跟他和解,反正他已经死了。
“所以,他耍了阴谋。”
“阴谋?胡说八道!难道你想说这一切都是我父亲设计的么!”
章文仲怒极,想爬起来,却被太一用脚踩住胸口,牢牢压在墙角。
“冷静点,章少爷。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盲目冲动只会让你的处境更糟。这一切当然不是你父亲设计的,他自以为聪明,却只是走进了别人的圈套。他按计划把灵均小姐引入竞技场,却误判了自己的实力。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带着业障的绷带的来源。”
“章德忠?”“德叔?”
“没错。不过他也只是众多棋子中的一个。”
“真正的主谋,是你的叔叔,章自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