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后院抓两只公鸡过来!”
钟发白指了指矮矬丑。
“公鸡?大师,你饿了么…现在吃烧鸡会不会早了点,而且烧鸡有什么好吃的。要不等天亮了,我请你吃卢记叉烧,我跟你说,那里的叉烧可是一绝,肥而不腻,外焦里嫩,轻轻一口满嘴都是油,那才叫一个爽啊……”
“少废话,去啊……”
“哦,哦,好的,好的……”
“你,去点燃七星灯!”
“是!咦,对了,大师,什么是七星灯啊?”
“……”
钟发白无力指了指屋内神台上,形似分叉树枝,上有七盏小杯的青铜灯台。
“守好它,千万别灭了!”
“是!”
“……”
“你去把屋子门窗都贴上了!”安排完女警,钟发白从怀里掏出一叠符纸递给高个男警察。
“啊…这?”
“这什么,赶紧去!不要漏了天窗!”
看着钟发白翻着白眼,强忍闷气地指挥着三个啥也不懂的新手到处搞事情,李镜三人却是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地啃着面包。
倒不是他们不愿意帮忙,而是他们知道钟发白是一片好意,此事因这三人而起,让他们参与进来,能稍稍减轻一点他们以后的负担。
也是钟发白心善,不愿与他们牵扯太深,不然就此中因果承负,遇上一个心思狭隘之辈,用那梵家因果循环之理施以倍增之术,那他们三人此生此世连带下辈子下下辈子当牛做马怕也是还不清这笔人情债了。
命理之机,气运之变,因果承负,玄之又玄,常人莫不能是也,所以能不欠债就别欠债,无论这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磕磕绊绊间,法坛终于摆好,被三个不着四六的新人搞得头晕脑胀的钟发白长舒一口闷气,走到三人面前,施了一礼。
“不好意思,怠慢各位了。今晚实在是事发突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老钟,别说什么请不请的了,有什么需要帮忙,你直说就行。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互帮互助是理所应当的。”
高大侠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
刚才他就忍不住想要出手了,要不是看出钟发白自己能应付,又怕贸然出手扫他威风,坏了大家和气,这才强按下来出头的心思,现在颇合他胃口的钟发白主动开口,哪里会拒绝。
“好!那我就直说了,每年中元节鬼门开后,周围好心的乡民都会请我做法事送那些滞留阳间的孤魂野鬼返回地府,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滞留的鬼物特别多,我的法力消耗有点大。
而今看情况这两个家伙背后的东西应该有两下子,为防万一,待会起坛之后,还请三位为我护法。”
难怪在电影里,一看就是高人的钟发白表现会那么拉胯了,虽然说大部分是那三只猪队友的锅,但怎么也摆脱不了他被那霓虹鬼几下就摆平了的事实。
本以为是他学艺不精本事不行,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一个吸饱了血养精蓄锐,一个通宵达旦加了几夜的班。
真枪实弹地面对面打擂台,满血对血皮,有这样的结果,完全情有可原嘛!
李镜回想了一下电影片段,再次提醒自己,这里是一个有因有果,有血有肉,有生死离别,爱恨情仇,万事皆有可能的真实灵异超凡大世界,绝不能因为知道一点点小剧情就轻视对手肆意妄为,一切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有了自己三人在一旁护法,钟发白还会被扯掉一只胳膊,大声呼叫祖师救命而不得,最后惨死在那只霓虹鬼手下么?
“师傅,救命啊!”
几人还在商讨待会如何办事,忽然一声救命传来,前去后院抓鸡的矮穷挫手脚并用地从墙角钻了出来,后面紧跟着一个白色身影。
她身穿一身白色尸衣,皮肤苍白,爪牙尖利,血盆大口,嘴角流着黑色涎液,一头油腻黑发随意披散,周身萦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煞气,任谁见了都会大赞一声——好一具凶残野尸。
“是她?”
李镜暗暗掏出宝镜握在手中,警惕地望向四周,这只长相狰狞气息诡异的女尸并不可怕,除了好像还有点灵智外别无是处,就连一个被三只猪队友拖累,法力大失只能肉搏的钟发白都打不过。
主要还是那只藏起来的霓虹鬼,这家伙阴狠狡诈,力大如牛不说,还能飞天遁地,意念移物,还会火系法术,完全就不是鬼物或者僵尸的正常路数,待会打起来,还真不知道会怎样。
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毕竟在电影里连金麦基和孟超这两个普通人凭借勇气和阳光还有几颗棺材钉都能把它挫骨扬灰,没理由我们这里四个要法力有法力,要法器有法器,要血气有血气的猛男不行!
“嗬!”
“救命!救命!”
充满野性的吼叫,急促慌张的呼救,越来越近。
似乎是被前方这群一脸淡定默默吃瓜的围观群众刺激到了,女尸身形跃起,血口大张,獠牙狰狞,同时五指勾勒成爪,锐利的指甲闪耀着黑色乌光,眼中带着无边杀意,对着几人狠狠抓了下去,狠厉啸叫在众人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