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云天河似乎看见了救星一般,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了裴辰的衣领用力摇晃了起来,“那个、你一定知道的吧,我大哥、我大哥他……不,琼华派……那两把剑……”他似乎完全忽略了裴辰现在这般形态的可怕,但是却焦急得语无伦次起来,也不知道想要问什么比较好。
“天河。”韩菱纱担忧的叫了一声。
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野人少年手上传来的怪力一样,裴辰依然是一脸温和平静的笑容,他慢条斯理的将野人少年的手掌掰开,温吞吞的说道:“别急别急,云公子……我人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掉,我们一件一件事的来说,你看这样可好?”
“呃,好、好的……”大抵是人与人之间的情绪会传染那样,受到裴辰的感染,云天河禁不住也平静了许多。他放开了抓住裴辰的手臂,挠了挠后脑勺,“这个,我想要问问关于这是、不,关于望舒剑的事情。”
他的眼角不自禁的飘向了裴辰手中倒提着的长剑。这口剑通体晶蓝,所附莹光清如秋水,剑身与剑柄相接,无剑格,隐隐有冰寒之气透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对方的手上,但是毫无疑问正是望舒剑无疑。
事关韩菱纱性命,便是云天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人也不敢掉以轻心。或者应该说,这半个月时间以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对自己的观念也产生了动摇——在之前,他还没有经历生离死别而无能为力,他依然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做成任何事情。
但是现在,尝试过人间疾苦,遭受了命运打击,体会到天道难为,也终于是知道了,面对不可改变的东西时那种无力又无助的滋味。便是这个野人,也终于长大了。
“望舒剑啊,嗯,如你所见,现在就在我手上。”裴辰随意的将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他现在并不是太过在意这样的高等级装备武器,“怎么?你需要吗?”
“不,那个……我是想问,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菱纱的问题吗?”野人少年显得很是急切。
“……为何这样问?”裴辰玩味的笑道。“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是摩拳擦掌的,找到办法之后自己就去做的吗?”
“……”
“……”
“……我以前,总是天不怕地不怕……觉得就像爹说的,堂堂男子汉,没什么可惊怕的……”野人少年苦笑了起来,用一种缅怀的语气说道,“可是现在……我好像变得胆小了,会害怕很多事……我怕这辈子真的再也不能见到梦璃,怕我们阻止不了玄霄……我更怕……救不了菱纱,她会死……”
“原来,天底下有这么多的事,我没办法做到……不是所有事情,尽全力做就会好了……”
这番话一出,四周之人无不动容。
“嘛,天道恒大,人道渺茫,倒也怨不得你。”先是脸色古怪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云天河一番,紧接着裴辰才摇摇头,挥了挥手中的望舒剑,“放心吧,她和这口剑的联系已经被我抹去了,自此以后不会再消耗她的精力……啧啧,不过这口剑的使用要求还真高啊!”
云天河眼睛一亮,明显的面露喜色:“真的?!”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的样子,面露疑惑的神色,摸了摸头说道:“那个……好像你很早之前就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就跟那条神龙说的那样……你不会是早就知道这样的事了吧。”
韩菱纱和慕容紫英同时脸色微变。
“呵,你的记性倒是好……”裴辰斜睨了三人一眼,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可惜的是,好像提点你没有什么用,该遇上的人你还是会遇上,该去做的事情你还是会这样选择……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我这个人一直都很笨的啦,之前总是觉得不懂。”云天河倒是没有什么怨气,依然还是那样苦恼的伸手挠着后脑勺,“那个,我还想问问,我大哥……就是玄霄他、他怎么样了。”
“这个啊……”裴辰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眉心说道:“刚刚你们已经感觉到了,九天玄女出来救场了……如无意外的话,走上魔道的琼华派将会被摧毁,至于玄霄他们……只怕会被压入东海漩涡之中……”
唔,怎么突然有些头晕的感觉……
一边说着,妖怪一边露出困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