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之时,通济渠上水流激响,叛变赵军的东阳水师舰船,正沿河水直下,追踪着岸上的江淮军。辅公佑带着数百残兵,看着面前的通济渠上紧追不舍的舰队,大是愤怒,但同时又无可奈何,只能狼狈地继续逃窜。
就在这时候前方树林突然冲出一支人马,辅公佑的士卒心底一紧,但仔细看去原来是大将阚棱率一支人马赶来。
辅公佑义子高项上喝问道:‘阚棱你也降了赵军吗?‘
阚棱闻言脸色一变,在马背上默然了一阵,向高项身后的辅公佑道:‘辅公,我昨日失陷为赵军所擒,幸亏得王雄诞相救,不错,我现在已是降了赵军了。‘
辅公佑怒道:‘果然如此,你与王雄诞都是一丘之貉。‘
阚棱听了道:‘辅公,之前你派人夺我兵权,命人囚我,我不能死战,故而才被赵军俘虏。至于你待我如何,待我义父如何,暂且不言。我此来是为了救辅公以及数百位弟兄性命而来。‘
辅公佑在马背上挺直身子怒道:‘我何必要你这叛徒来救。不必多言,来战就是。‘
阚棱道:‘辅公若非心虚又为何不敢听我一言呢,我知道辅公此去是要与李唐总管张善安会师,可是辅公不知张善安的人马早已被赵军击退。而眼下赵军已是布下天罗地网在前面等着辅公你去钻,让我劝你一句吧,现在投降尚为时不晚。‘
辅公佑闻言怒道:‘小子,你竟然来动摇我军心。以为我会信吗?高项给我杀了此人!‘
“诺!”
高项拨马上前,阚棱见了避走。高项笑道:“难道将军不敢上前一战,真是胆小如鼠。”
阚棱傲然道:“江淮军中我怕谁来。只是劝尔等一句,现在投降犹能活命,若是一会赵王大军赶到,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高项怒道:“尔再敢发言动摇我军心!”说完高项举弓朝阚棱射去。
阚棱冷笑一声,见箭射来不避不闪,直接一马鞭临空抽击将箭矢从空中打落。这一幕看得高项大惊,这几年他被誉为江淮军将领中后起之秀,有几分自傲,有些看不起江淮军中的老将王雄诞和阚棱二人。认为他们二人不过是虚名。
但今日见了阚棱轻轻松松一鞭抽落自己用三石强弓射出箭矢,当下震撼,心知自己绝非此人对手。
阚棱向辅公佑一抱拳道:“辅公,言尽于此,不复再说了,你还不知道……罢了,现在还说这些作什么。”
当下阚棱长叹一声拔马就走。
高项策马来到辅公佑面前道:“阚棱此人原本我以为他有几分骨气,没有料到眼下竟如此没种作为赵军走狗。”
辅公佑长叹道:“杜伏威三十多个养子中,就属王雄诞和阚棱二人最有将才。而今罢了,随我一起走吧,希望阚棱确实是骗我们的吧!”
辅公佑当下与高项率领残兵继续往下游行去,一路上又遇到几股败军。会师之后辅公佑又有了两千余人马。眼见声势重整,辅公佑倒是心情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