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极宫。
太阳高挂,大殿外,一行宫女端着盛膳食的盘子走在大殿前一级级的石阶上。
“停!”一尖利的声音传来。
宫女们一并停下,尚食局的太监走了出来,在一名拿着拂尘的老太监面前站定陪着笑道:“郑公公有礼了,陛下用膳的时候到了。”
那老太监看了一眼慢慢地道:“陛下,正在殿内与几名大臣商议洛阳战事,眼下是不得空啊。”
“那可怎么办,郑公公,这陛下龙体要紧,早上陛下就只食半碗莲子薏米粥,这中午再不吃,就伤了龙体了。”
老太监道:“我也明白,过午不食嘛,你们这一份份的,我看陛下现在也没有胃口用,不如改作点清淡可口的上吧!”
“诺!”
看着太监宫女忙碌的样子,老太监叹了口气,他走到殿前台阶上,但听见陈叔达那清朗的声音,依旧在说着,不由摇了摇头。
此刻大殿上,李渊闭着双目坐在大殿上,露出深深的疲态,他已是五十多岁的人,这一个月来,他都在关注大军出征之事,特别这几日,每日都有战报传来,李渊在殿内指挥洛阳的战事,一有新的消息就立即处理,日理万机之下早已是疲惫不已了。
李渊喝了口茶,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打断了殿上裴寂与陈叔达二人的争辩道:“够了,现在不是追究钱九陇的责任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朕也不愿意再追究。钱九陇是朕元从之臣,念在这一点啊。让中书省那些整日只知道耍嘴皮的大臣,再议一议不要责得太重。伤了堂上老臣的心。”
“诺!”裴寂与陈叔达一并答允。
宇文士及道:“陛下,我军三十多万大军,这一次攻赵已是一个月有余,除了杜伏威一路未动之外,其余各路皆有胜负。眼下虽是河间王的南路大军已是直逼洛阳城下,但太子殿下的北路大军,若是不能渡过黄河,单凭河间王一路人马,是攻不下洛阳的。”
李渊点点头道:“朕知道。”
说到这里。李渊拿起手边一奏章道:“这是昨日秦王府上送来的密报,他在黎阳的密探传来消息,黎阳渡确实有三百余艘战舰横经于此,往黄河上去了。但这不足以证明,李重九与他的府军,廷卫军主力就在船上。这些战舰也有可能是空船。”
“秦王幕僚杜如晦,以及河阳王帐下长史李靖,皆向朕上了奏章,言未见李重九主力真正动向。太子所率的北路大军。可能有会危险,甚至南路大军也有可能遭到攻击!”
一旁陈叔达道:“陛下,我们已是全力侦查了,赵军主力有数万兵马。不可能会飞上天去,也不可能遁入地中。只要他一旦现出行迹,我们就可以察觉。”
裴寂道:“陛下。微臣倒是担心,太子殿下的北路大军啊!如果这一次钱九陇军粮不失。微臣倒是没什么,现在军粮一失。可就不妙了。”
宇文士及看向裴寂问道:“你是担心,李重九会出井陉口,攻上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