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看向沁水河边正陷入赵军骑兵追杀的许军士卒,数千步卒与近万要渡河赵军步卒,皆拥挤在沁水两岸。
“一将功成万骨枯!”
“陛下,这可都是……啊!陛下你。”
劝谏的将领被宇文化及一剑砍落马下。
“掘坝!”宇文化及厉色喝令,顿时河边许军阵地放起了狼烟。
一刻钟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
宇文化及如山一般立在河岸高地之上,河岸旁厮杀喧嚣声已是停止,沁水南岸高地四周,三万赵军士卒一重又一重的,将此团团包围,而预计中早已泛滥沁水并没有上涨一寸,平静地流淌着。
“弃械者不杀!”
高地之下,赵军士卒以枪顿地,向高地上大喊。
声浪一浪卷过一浪,中间间杂着赵军大胜的欢呼声。
高地上的许军士卒,陆续将手中兵器,朝地上一掷,锵锵的兵器掷地之声不止。
“何稠为何没有掘坝,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变故?”宇文化及举剑望着山下,平静的问道。
宇文智及看着兄长的神色,垂泪言道:“皇兄一切都结束了。”
闻言宇文化及身子一顿,但见山下赵军中军王旗之下,一名身穿戎服的男子,双手负后而立,赵军大将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其后。
对方现在亦正看向高地这里。
宇文化及转过头看向宇文智及,一把扭住他脖子,双目如血地质问道:“你……你怎么……怎么敢这么说?”
宇文智及垂下头,嚎啕大哭起来。
“懦夫!”宇文化及将宇文智及一掷在地,仰天大喊言道,“我大许国祚延绵,将百世,千世,万世!”
说完宇文化及惨然一笑,拔剑朝颈间抹去。
“陛下,不可!”
“陛下!”
左右许军将领七手八脚地将宇文化及的长剑抢下。
宇文化及被众将按着,怒道:“你们难道要见朕受辱而死吗?若你们真忠于大许,就给朕一个体面的死法,否则朕杀了你们。”
宇文化及恐吓之下,众将却没有一人放开手。
一名将领言道:“到了这地步了,谁忠于大许了,我们将你拿住,是准备献给赵王,以为我等的晋升之阶罢了。”
“你们……”宇文化及额上青筋暴跳。
“什么你们,”另一名将领冷冷地言道。
“你宇文一族与国连姻,父子兄弟受恩隋代,身居不疑之地,而行弑逆之祸,篡隋自代,乃天下之贼也,岂能如此轻易就死。”
“狗贼!”宇文化及大怒,伸腿欲踢,但却左右将领按得紧的。一旁宇文智及,以及十几名宇文化及的心腹也是一并擒下。
宇文化及见此露出绝望之色。
众人将领平日受其气久矣,纷纷上前骂道。
“你平日不惜士卒,众将近侍稍有一语不和,即拔剑杀之,岂能叫人忠心于你,早该料到有此众叛亲离的一日了。”
“你宇文化及包藏凶慝,罔思忠义,遂行弑逆之事,天下之恶莫过于此,古今同弃。我等今日缚你献给赵主,让赵主还大隋臣民,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宇文化及嘴巴被麻布堵住,不能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