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投效之后,他的人生轨迹亦与历史上出现变化。
历史之上,李纲在担任李唐礼部尚书,兼太子詹事后,将王珪举荐给太子李建成,为咨议参军,二人一并成为tài子dǎng的成员。王珪出仕李唐。
当日晋阳宫之宴,李重九,苏素与太原郡士族们相谈甚欢。晋阳宫夜宴之后,温彦博,姬川二人一并前来,恭贺李重九收得王珪。
席间李重九与他们谈及王珪之言。
温彦博言道:“魏公攻打洛阳,胜负未知,若胜者魏公可进取天下,若败者,我军立即弃之,恐为别人说我们见难而逃,不过此事不急可暂且搁下,不过王珪之言,有劝进之意,不知上谷公意下如何?”
李重九皱眉言道:“我方才自称幽州刺史,此事太快了吧。”
姬川言道:“上谷公,卑职赞同温长史之言,正所谓名副其实。如当年王须拔,高开道之流,所据之地不过一郡,手下呼啸十几万流民,也敢称王称帝,那乃是自不量力,但现在我幽州已取并州,正如王珪所言,太原乃是王基之地,非天命之主不能守之。若是仍自称幽州刺史,恐怕太原士族以为上谷公,志向不过牧守一方,而并非有志于天下。”
李重九皱眉,看来此事也不容易办,当初自己与窦建德一并上表,劝李密称王,但李密以东都未定之由,没有答允,而眼下自己若是称王,不是跃居李密之上了。
不过此事也有先例,如窦建德一面与李重九一般,向李密称臣,一面却自号为长乐王。难怪当初李密召见窦建德,窦建德以北方李重九尚在的理由推脱,不敢轻易南下会面。
温彦博笑了笑,言道:“上谷公,若不急于称王,但眼下有事,却是有趣?”
“何事?”
温彦博言道:“我军上一次征讨上党郡,路过石艾时,不是有人自称乃是山谷公族叔,前来认亲吗?”
李重九听了陡然记起来,笑道:“却有此事,我倒差点忘了。”
温彦博言道:“属下已查实过了,此人确实出自中山李氏,要知道中山李氏之祖李齐,赵郡李氏之祖李牧,乃是亲兄弟,当年秦灭赵,赵主中反间计,杀良将李牧,自毁长城,赵人窃恨之。”
“若是上谷公肯自承中山李氏之后,就可李牧之名义,复兴赵国,毕竟现今的太原,娄烦二郡,正是乃是当年中山,赵国之地,某试言之,还请上谷公斟酌。”
听温彦博说完这一番,长篇大论,李重九忍不住要给他竖一个大拇指,这样错杂的关系,居然也被他牵出一条线来。
温彦博也很委婉只说是建议,毕竟是否要认宗,还是要看李重九的意思。而李重九却考虑是,毕竟自己一脉出身山贼,真正出身早就不知道了,此事也需问问李虎的意思。
不过这个时代,流行人人往自己脸上贴金,泗水亭长刘邦,乃是魏国大夫刘清之后,杨坚追溯,乃是东汉太尉杨震之后,李渊自称为西凉皇帝李暠之后,事实上,三人祖上是否真是如此,都还有待商榷。
李重九决定将此事暂时搁下。
姬川当下又向李重九禀告言道:“此番我军攻下晋阳,城池陷后,不少李唐臣子大将的家眷,都陷在城中,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置,还请批示。”
晋阳城破后,李重九俘虏了齐王府护军李思行,齐王府户曹武士逸二人,除了他们之外。李渊从晋阳起兵时,不少功勋之臣的家眷都留在晋阳,这些人要如何处置,倒是一个难题。
姬川言道:“上谷公,我们可扣押这些人为质,写信往长安,逼迫他们的亲眷反唐,不知意下如何?”
温彦博正色言道:“此乃是暴戾之举,现在我军刚攻下太原,人心未附,若是行此举,必遭到太原上下百姓一致声讨。”
姬川言道:“成事者不拘小节,我看可以。”
李重九言道:“据我所知,李渊自攻下长安后,已将不少重臣亲眷都迁往长安了吧。”
温彦博言道:“正是,长安繁华,故而人人向往之,况且留重臣亲眷于长安,更可以使其不生变端。”
李重九言道:“既是重臣亲眷都不在此,我们能够威胁的,不过只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人,与其破坏我军的名声,倒不如尽数放之。亲情人伦乃人最贵重之事,我们怎可凭此来要挟达成目的,反正这些人留在晋阳,也是对我不利,倒不如让他们返回长安,也好示我军宽仁之名。”
温彦博闻言拱手言道:“上谷公真仁慈之人。”
商定之后,温彦博当下在晋阳张榜,除了在押的俘虏外,其余李唐家眷皆可放任自有,愿意居住在太原的,就居住于此,从后绝不追究,愿意前往长安寻其亲眷的,就尽管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