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重九一行,要上轵关陉,走太行山道时。
忽然之间,后方侦查的游骑纷纷返回,一名骑兵一头汗水地向李重九禀报,言道:“少镖头!少镖头!后头流贼追上来了。”
李重九闻言微微皱眉,他皱眉的并非是身后有大军追击,而是部下的业余,一名合格的侦骑,应该是准确告之主将,敌方大概数量,敌方的番号,还有敌军所在位置,距离本军还有多少距离。
而部下的侦骑,虽是李家镖局中的老镖师了,镖师马上马下皆有一身不错武艺,但却不是合格的士兵。
“再探,将具体情况报之给我。”李重九当下言道,同时立即派人告之商队,身后有敌军追击的事情。
不过多时,在所有侦骑出动后,李重九汇总了各人侦查情况,做出了初步判断。
后方来势汹汹的,乃是柴保昌的红巾贼,队伍绵延十几里,兵力应该在两万左右,现在敌军本队前锋已近至己方不足三里之处。还有一点,侦骑侦查时,对方队伍中没有骑兵出现,也没有骑兵出来驱逐己方骑兵,显然皆是步卒。
这时商队众管事,林当锋,还有孙二娘听闻,柴保昌居然出动两万之众来追击他们,不由皆是大惊失色。就凭着眼下李重九手下妇孺,还有一点兵力,不要说两万人来攻,两三千人就足以将商队全歼了。
罢了,罢了,这时众人皆是露出认命的神色。两万大军,一个冲击就足以,让所有人都葬身此地。
这时突然有一名商人笑道:“众位我倒是有一计,可保大家平安。”
“周兄,快讲,快讲。”
众人皆是生出期望来。这名周姓商人笑道:“我们可以用流民以迷惑贼兵的视线,即便是贼人杀来,也可于山下殿后阻挡一阵,至于大家就立即拉着各自的驮马上山,山道狭窄崎岖,料得对方难以追不上。”
“妙计!”
“妙计!”
众商人皆是拍手称赞,一人言道:“此可谓壮士断腕,金蝉脱壳之计。”
此人虽是这么说,但丝毫没有壮士断腕的悲痛,决然之色。也对,不过是流民罢了,与自己没有关系,死了就死了,正好拿来牺牲。
众商人当下皆是采取了一致决定,他们眼下都拿眼来瞪李重九。因为他们都心知流民是李重九一手带来的,要作壮士断腕,李重九决然不会同意。
他们此刻就是要强行如此,逼迫李重九,将事情通过。李重九见商人自私自利的嘴脸都看在眼底,当下冷笑一声,言道:“几位管事,你也知道山道狭隘,我们这里两百多骡马,还有上千人都拥挤上前,堵在隘口,岂是一时三刻,可以走得了。到时候谁先谁后啊?”
众商人一听登时皆是色变,李重九一言就将他们的合纵之势击破,但是谁不为己,谁不想这时候后走一步,所以虽然人人皆知李重九在挑拨,但无人起来反驳。
“那少镖头,有何主意,难道凭着我们这点人,力抗两万流贼?”一名商人当下不忿讽刺言道。
李重九言道:“当然不是,以卵击石的事,我自不会做。”
“那少镖头有何高见?”众商人齐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