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靖溶紧紧地闭着双眼,将双手打开,承受着被千军万马铁蹄踏碎的痛苦。
其实,这就是南宫靖溶的心魔,他总是对自己帐下的将军们不放心,对自己的银甲军不放心。害怕被他们抛弃,害怕被他们反水。
害怕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嫡子王牌铁骑会背叛自己。
在南宫靖溶的心里一直存在着这样一个想法:
“比起那些没有家族背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做上来的上将军,又或者是那些平民出身的满腹经纶的登科君候,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更像是被别人施舍的一样。
得来的容易,失去的容易。
从小生活在帝王之家,被众心捧月一般万众瞩目。
要是没有‘南宫’这个姓氏,没有一个作为一国之主的父亲,他真的怀疑自己能否取得今天的成就,能否有如今的地位。
到了圣州大陆之后,这样的想法日甚一日。对自己的领导能力和军事素质开始怀疑,虽然在自己的军事生涯中胜多败少,但是那些胜利就真的属于自己吗?
他对一切开始怀疑,甚至有时候常常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实力。
怀疑自己的一身修为,害怕有一天自己会一无所有,害怕有一天自己会一文不名。”
但是,在鳞之守望的幻境里,在日月流光刀的爆发之下,这一切在绝对在力量面前不复存在。
是的,严格来说,南宫靖溶一直都在幻境之中,根本就没有逃出去过。他是在幻境里提升了自己。
战胜了幻境,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是至今为止的第一人。
南宫靖溶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怪物,其实也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上半身是棕黄色的浓密的狮子毛,下半身布满了蛇鳞,脖子和四肢上还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慢慢的向南宫靖溶走了过来,走到他身前的时候,
“扑通”
一下单膝跪倒在地,声音清脆的说道,
“主人在上,血盟侍卫陶得斯·射储真金参见!”
很难相信,这种声音是从眼前的这个兽人的身体里面发出来的。
南宫靖溶看了看射储真金身后挂着的的几根大粗链子,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不太喜欢你身后的大铁链子,走起路来动静太大,也太不方便了。”
射储真金回话道:
“这些链条枷锁是用玄天陨铁所铸造,寻常兵刃根本无法破开它。”
南宫靖溶拔出日月流光刀,在手里晃了晃说道:
“不知道你小子可否信得过本王?”
射储真金说道:“信是信得过,不过得正式成为我的血盟领主之后,才能做到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