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城外穆黎军大营之中也是热闹非凡,王槊召集大小将官商议破城之策,上将鞠义出班奏道:
“我军远离邺郡,粮草运输不便,更有高陵、敖伦、金盏三国虎视眈眈,宜速战速决。”
中行悦出班奏到道:
“自古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我军缺粮,他们更缺,围而不攻,迁延日久,彼军自乱。”
经过一番研究之后,王槊决定采取声东击西、避实就虚的战法。
他把穆黎军大营隔河设置在清秋道西岸,在军营附近插满了旌旗,并且把穆黎军所有的船只都集中到这里来;白天叫士兵们擂鼓呐喊,夜间灯火通明,调兵遣将忙个不停。表面上,穆黎军好像是要从这里渡河,攻打西门,实际上王槊却把穆黎军主力偷偷地向北调动,选择夏阳口作为渡河地点。从北门杀入,镇守北门的太子南宫御轻敌冒进,率军出击,全军覆没之后,北门兵力空虚,虽然调杜袭来组织防御,但依然是四门之中,最为虚弱的地方。
双方准备就绪,生死存亡的一战马上就要开始。
君屿城内的南宫靖溶正在与一众文武官员商议,突然一人破门而入。众视其人,原来是千牛备身的副指挥使—步扬。
只见步扬进来后也不答话,只是侧身站在旁边,后面紧跟着进来明夏国国主——南宫影下,众人见了,急忙出列,叩拜行礼,口称万岁。
南宫靖溶见到父皇驾临,连忙下了主位,拜见行礼,而后侧立一旁。南宫影下径直走上中央主位,让大家免礼归座。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着南宫靖溶,并不言语。
南宫靖溶连忙回答道:
“儿臣召集众朝臣,只为商议退敌之策,别无他念。”
南宫影下神情严肃的问道:
“既然如此,可是有了什么好的对策?”
南宫靖溶闻言,急忙回道:
“现在有上下二策,上策为走,下策为守,具体如何行事,全凭父皇定夺。”
南宫影下听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一众朝臣,然后决然说道:
“孤以为,上策为守,下策为走,如果我们弃城而走,在平原之上,我们皆为待宰之羔羊。相反,若是据城死守反而尚有一拼之力。背城一战,雌雄尚在未定之天!”
说完,也不等下面的众朝臣回话,便取下身边配着的短刀匕首,拔刀出鞘,在手掌上一划,然后将血涂满脸上。众人惊异,只听南宫影下继而说道:
“还有再敢说弃城而走的,以惑乱军心之罪,军法从事!”,说完便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南宫靖溶身边之时,重重的拍了三下他的肩膀,倒背着双手从侧门而走。南宫靖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父皇心意,父皇拍他三下者,教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过侧门,教他从后门进入,秘处传他机宜。
当夜约到子时前后,南宫靖溶披衣而起,偷开前门,躲离大众,走出府外,抬头观看。正是那:
月明清露冷,八极迥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