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寒意四射的冰冷眼眸,感受着犹如实质的恐怖杀意,古弘玉忙不迭退开,迅速埋头作认错状,内心陡然涌起比先前更强烈的怒火。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简凌云,你不是嫌老子脏吗?
老子对天发誓。
迟早有一天,老的“脏浊”不仅要进所谓的皇家圣地,还要进另外两处!
就算变强的时候你已经老了,也绝不放过你,老子要让你生不如死!
见古弘玉脸上满是“惶恐”,简凌云升起了一丝后悔,我也真是的,堂堂大女子,怎能动手打弱男子?
不过她自然不会道歉,此时她也没了煮茶的兴致。收拾起东西后,叫古弘玉睡在榻内,亲手给其盖上被子,自己则在外和衣而躺。
事实上,古弘玉有极焰之体,就连深冬之冷都不惧,别说初春的微寒了。
但他显然不能拒绝,当然,也没有丝毫感动,只是缩在被子里想着心事。
他没有趁简凌云睡着的时候有什么刺杀之举,根本不现实。
再者,就算能杀,他也活不了。
简凌云的命可没自己的宝贵。
这一夜,他怎么都无法入眠,直到天光微亮,雄鸡打鸣,才有了睡意。
这时候,简凌云也醒了。
在古弘玉惊讶的目光中,简凌云轻轻抚在了他脸上,随即他就感觉丝丝暖流透颊而入。不多时,肿痛彻底消失。
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红掌印。
两人起床洗漱后,简凌云给古弘玉带上黑面纱,亲自送人回到了杏苑。
接着,她私下命令古弘玉,掌印消失前不能踏出杏苑半步。
与此同时,她又驱离了唐静怡和罗福贵,只留下周丽照顾古弘玉。
*
晨雾渐渐散去,透过挂满露珠的杏树枝叶,但见一轮红日正破晓而出。
“我也会像它那样冉冉升起的。”
正房门前石阶上,古弘玉遥遥望着东方,情绪随着日升变得振奋了些许。
他将恨意埋到心底深处,回头看向身后肃立的周丽,笑着说:
“周娘娘,礼仪之事拜托你了。”
“玉主子,您折煞老仆也,此乃老仆分内之事,定会细细教于您。”
尽管周丽是简凌云的近侍,地位实际上并不低,可古弘玉的尊重之言还是让她连忙躬身垂首,连称不敢。
“好了好了,咱二人也算的上是老熟人,以后私下里可稍稍随意些。”
古弘玉不大不小开了个玩笑,旋即朝屋内走去,他现在还没学习的心思。
“多谢玉主子抬爱。”
周丽侧过身子让开路,谦卑道:
“尊卑有别,老仆万不敢如此。”
古弘玉见状笑了笑没说话,他的想法只是示好,点到为止即可,周丽这种阅历丰富的人自然能明白。
回屋的路上,他摘下了让自己感觉别扭的面纱。简凌云能让周丽来杏苑照顾,肯定有过某些交待。
既如此,就没必要再遮挡了。
“周娘娘。”
见外面的周丽正在关门,古弘玉想试试能不能从她那套出点东西,便出声说:“你也进来说说话,我闲的慌。”
“是,玉主子。”
周丽倒没有犹豫或者起疑,直接走进了屋。心说玉主子初来乍到,昨夜又受了王爷的责罚,定是情绪不安…
想到这里。
她不禁多看了几眼太师椅上的古弘玉,红色掌印虽淡,可分外醒目。
“周娘娘。”
古弘玉察觉到了脸上的目光,顺嘴问道:“你看这印子何时能下去?”
“回玉主子,依老仆的估摸,得要五六天。”周丽盯着掌印,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些心疼,又遗憾叹道:“可惜老仆内力阴寒,帮不到您。”
内力…
古弘玉心中蓦地一动,随即装出好奇宝宝的模样,托腮开口询问:
“周娘娘,你的武功有多厉害?”
“多厉害?”
周丽斟酌片刻,缓缓道:“老仆大多时候都在府内,甚少与人交手,还真不知道自个到底有多厉害,不过…”
言及此,他眼神中划过不易察觉的骄傲,“老仆不惧等闲一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