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扇被人暗杀在洗手间!
这个消息很快席卷了整个和胜堂,无数在大剧院翘首以待的各级堂主当场呆愣,谁都没有想到,白纸扇会在这时候死了,在他们的臆想中,三王就算是鸿门宴也不该今天,矛盾太、、激烈了。
无论如何,袁伯郎旧部会有唇亡齿寒之感,在场千人会立刻掀翻戏院,失去理智的狂徒不会理睬有没有三王的杀人证据,白纸扇死在三王召开的会上,那就是铁一般的证据,除非三王能自辩。
自证绝对没有杀掉白纸扇,同时还要指出谁是凶手。
“公道!公道!!公道!!!”
“凶手!凶手!!凶手!!!”
也不知道是袁伯郎哪位旧部喊出一声,随后周围的同伴也附和着出声,紧接着就传到了整个观众席,没有多久,诺大的莎士比亚戏剧院就此起彼伏掀起声浪,近千袁伯郎旧部发出一声声怒吼:
“还白军师公道!还八大臣公道!”
“交出凶手!交出凶手!”
他们没有失去理智去冲击三王和其亲信,也没有率领精锐去追击逃窜凶手,他们相信外围兄弟早已经做事,至少那新近冒出来的青蛙会死咬袭击者,因此他们只是坐在椅子上向三王发出呐喊:
“公道!公道!凶手!凶手!”
虽然千余名三王保持着安静和戒备,但袁伯郎爆发出气势还是让他们皱眉,简直就是平静海面炸开的风浪,让人难于承受那一股股窒息压力,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被这些失去理智的人淹没。
因此,他们暗中传令给手下:戒备。
剑拔弩张却没有发生暴力冲突,除了这些堂主都是有身份有素质的头目,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想拿自己的命来豪赌,毕竟双方在戏院厮杀起来,他们很可能会在暴乱中横死,那代价就太大了。
所以他们暂时只要三王给出交待,如果三王不能让他们满意让他们心服,那么他们回去之后就会联合出击,和胜堂彻底分成两方阵营,他们一定会为死去的八大臣以及白纸扇等兄弟讨回公道。
“交出凶手!”
声音如冲天骇浪般席卷会场,等他们见到三王身影时,更是沸腾到最顶点最巅峰,外围兄弟都能听到里面的怒吼,在这种群情汹涌中,所有和胜堂兄弟都处于高度紧张,唯有两个人一脸平静。
那就是二楼贵宾室的傅管家,还有楚天。
在戏剧院宽大的落地窗玻璃面前,楚天摇晃着手中红酒,一脸淡然地望着楼下人群,无论老袁旧部如何愤怒如何激昂,他都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这副神情跟他听到白纸扇死讯一样平静。
当白纸扇被杀的消息传到贵宾室时,傅管家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土狗,一下子从座位上窜了起来,连手上的高脚杯都掉在地上,脸色是难以置信的震骇,语无论次的喊叫道:“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吧?!”
负责保护工作的两名双方头目,羞愧无比的低下了头,不敢回答,也没有脸面回答,而他们的沉默态度,其实就已经代表了答案,接着,傅管家又变得有些释然,只是很快又歇斯底里喊起来:
“凶手呢?抓到凶手了没有?是什么人指使的?”
他脸上情绪数度转变恰好表明了他纠结的态度,白纸扇一死自然当不成南王,这就让傅管家如释重负,但他很快意会到白纸扇一死,他的筹码和力量都大幅度削弱,自己将不得不站出来对抗。
对抗、、、楚天。
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傅管家,这是第二次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来罕见的失态,那样子,就像是赌徒在明知必胜的情况下,押下了所有的赌注,但在开牌途中,荷官却暗示他这一局将要输了。
这是相当难受的事。
负责安保的头目低着头,低声补充:“凶手跑了,不过外面死了一名黑手党成员,听说那是三王精锐跟凶手火拼留下的尸体,但对方还是开着一辆面包车跑了,青蛙和其余兄弟在驾车追击。”
“具体答案,估计很快就会浮现。”
傅管家神情一滞:“黑手党?”
在安保头目和三王出去安抚袁伯郎旧部情绪后,傅管家思虑一会把目光落在楚天身上,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轻叹开口:“少帅,白纸扇之死,你怎么看?你该不会回答我真是黑手党所杀吧?”
“凶手就是黑手党。”
楚天从落地玻璃的角落走了出来,摇晃着杯中红酒笑道:“白纸扇就是黑手党所杀!傅管家,我希望你能记着这一点,我也希望你待会出去安抚老袁旧部,我不想看到冲突也不想看到流血。”
“更不想见到和胜堂四分五裂。”
傅管家散去前些日子的恭敬和奉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少帅,我从你的语气听出,今天这一出杀局是你设计?”接着他发出一阵爽朗笑声:“这栽赃陷害的局不错,可惜不是时候。”
说到这里,他手指一抬:“你虽然不着痕迹的杀了白纸扇,但楼下的兄弟却不会容你狡辩,他们不会想着找出证据钉死你,而是要你找出证据自证清白,不然他们就会掀翻这里,拉开内战。”
“局无所谓时候,能达成目标就好。”
楚天抿入一口香溢的红酒,耸耸肩膀回应:“白军师已经死了,袁伯郎旧部也就群龙无首了!和胜堂内部危机也就得到缓解,只要三王精锐把凶手抓回来,傅管家你再安抚人心,大局必定。”
楚天望着傅管家:“你不是一直影响着袁老旧部吗?”
“少帅果然不同凡响啊。”
傅管家脸上划过一丝叹服,随后淡淡一笑:“看来你早识破我的意图,所以那天黄昏才给了我一把有子弹的枪!”接着他眉头皱起:“不,你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你,还知道我安装了窃听器。”
“没错!”
楚天很诚实的点点头,踏前一步开口:“本来我还真以为你是被人追杀,但当我第二天见到你睡大觉,又见到你身穿一袭崭新唐衣以及一双干干净净的皮鞋时,我就知道你绝不是逃亡的人。”
“这能说明什么?”
傅管家微微一愣,眯起眼睛回应:“睡觉过头可能是我实在太累太困,新衣新鞋是我太爱干净,而且也想以全新形象呈现给少帅,让你觉得我不会太落魄太颓废,毕竟我也是一个骄傲的人。”
“让自己形象多一点尊重,这是很正常的事。”
楚天再度轻轻点头,接过话题回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可你是一个被追杀的人,没有携带重要的通讯名册、没有携带重要的文件,而是带着新衣服新鞋子,傅管家,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在傅管家身躯一震时,楚天淡淡补充:“我曾问过三王,他们并没有给你准备新衣服,你也没叫兄弟们私下给你购买,这些衣服是你随身袋子装着的,老傅,你有收拾昂贵衣服鞋子的时间。”
“为何不带上那份机密通讯录呢?”
傅管家脸上划过一丝无奈,拍拍身上衣服道:“少帅真是神人,竟然能从衣服和鞋子发现端倪,如此看来,你按兵不动、迫使我杀人和封老白为南王都是一个局,真正目的就是除掉白纸扇。”
楚天笑了笑:“老白必须死,他手上沾染太多兄弟的血。”接着他手指一抬,声线平缓回应:“他现在死了,该轮到你出场了!傅管家,你就拿出你的威望和影响,把他们都给平息下去吧。”
“我能平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