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但唯独你不能把命搭在这。”
她颤着带血的苍白手,缓缓抚在他泪流满面的侧颜,不知为何,她在此刻好想跟他在一起,好想紧紧搂住他,再也不分开。
沈意浓不止一遍在内心祈祷,如果这次她跟迟屿能够平安无事的生还,那她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她不会再逃避了,也不会再被心魔牵着鼻子走。
她想面对自己的赤忱心,认认真真地跟迟屿开始。
就在她出神发愣之际,他轻松将她打横抱起,眸光阴鸷幽冷,回过身看向绑匪男人,并且用极其冰凉低沉的声线跟他沟通。
“我劝你现在就收手。”
“否则我将动用非常手段将你擒拿,哪怕是射杀,也可试作为正当防卫。”
沈意浓的身体突然腾空失重,不自觉地将小臂勾搂在他的后脖颈。
听到迟屿冷静沉着地跟绑匪男人沟通,内心惊讶他居然会阿拉汗语。
不过这也不稀奇,他从小学什么都很快。
绑匪男人观察四周,发现前来的支援军人越来越多,原本守在外围的小弟们纷纷被擒拿,武器被尽数没收,双手举过头顶示以投降。
他的势力大大被减弱,若还执迷不悟死磕到底,留给他的后果只能是死亡。
除了投降,别无他法了。
迟屿看着绑匪男人缴械被俘,跟赶来支援的士兵们说了几句,然后联系了医疗组,将马晶晶的尸体用担架抬出去,好生收拾血迹,送回内安葬。
然后抱着沈意浓往飞机场的休息室走去。
韩剀和付云泽定定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但回脸看向毫无生机的马晶晶,心中皆不是滋味。
人原来可以这么脆弱。
沈意浓一路被迟屿抱去了休息室,苍白如纸的面色竟然泛起了红晕,手脚慢慢被他炽烈的胸膛暖热,神识回归于正常,唯独心脏还再剧烈地跳动。
“迟屿,你、你可以放开我了......”
她被他抱得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沈意浓感觉迟屿抱她抱得越来越紧,好似她是他最珍视的宝物,稍稍放松力道,她就会跌落在地上,裂成瓣瓣碎屑,再无法拼凑完整。
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一掌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掌搂在她纤细曼妙的腰肢,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将骨血相融。
“迟——”沈意浓刚想开口催促,话语却突然顿住。
她能感觉到自己肩窝温热的湿润,还有迟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聚集在喉咙里的千言万语化为微弱的呜咽,支离破碎地尽数宣泄。
她被他的举止所感动到红了眼圈,抬起手轻轻抚顺着他宽大的后背。
声线犹如溪水潺潺,春风拂面,将他内心无限放大的后怕逐渐暖融。
“别哭,我们不是活下来了嘛。”沈意浓的声线酸涩。
迟屿被她的安抚所触动,近乎一米九的大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哭的声哑。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迟屿喊一声,沈意浓便应一声。
原来念念不忘,真的会有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