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适合当朋友的人。”
迟屿挂在唇角的笑容骤然消失,连带着眼眸里闪烁的光亮也渐渐黯淡。
朋友?
他说了那么多,甚至用了强制手段,沈意浓居然还在抗拒他。
“就不能在前面加个‘男’么?或者减少一个‘朋’,哪种都可以。”
“唯独‘朋友’这两个字,不可以。”
迟屿不要这种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他能感受到沈意浓的回应,也能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绝对不止朋友那么简单。
她眸中的情绪被他挑拨的翻腾,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们之间不可能。”
“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会有可能。”
“迟屿......我真的累了,如果你还纠缠不休,那就随你折腾,什么时候你满意,什么时候请离开。”沈意浓缓缓阖眼,湿漉漉地一道泪痕顺着眼角滑落。
他看着她气若游丝地反应,燃在瞳眸里的火气,像是被浇了盆凉水。
有头无尾地莫名熄了。
他放开对她的禁锢,转而躺在她身边,望着天花板上的灯芒。
她心底里松了口气,但依然没有睁开眼。
就当沈意浓的意识快要与周公相会,迟屿好像在说了什么。
声嗓黯哑,带有磁性的气泡音,好听到耳朵快要怀孕。
但她听得迷迷糊糊。
他好像是在说一切他都能处理好,让她放心之类的车轱辘话。
迟屿自顾自话地说了不少,再侧过脸看沈意浓的时候,她已经呼吸均匀,沉沉地睡着了。
他本来应该是恼的,但看到她近在咫尺,忽然就不恼了。
毕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可不是时常都能有的。
万一把她吵醒,她又嚷嚷着让他出去,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迟屿侧躺过来,用手臂当做枕头,亮晶晶的黑眸里澄着欢喜,这些无法抑制的心动轨迹,都在印证着——
他喜欢沈意浓,他此刻正在为她心动。
“意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母亲的死不是因为你,跟迟春盛闹僵也不是因为你。”
“他迟早会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为了等这一天到来,我将赌上我所有的荣誉,包括我这条命。”迟屿唇角弯起弧度,眼仁里全是沈意浓的侧颜。
他伸出骨节分明又带有薄茧的手,轻轻牵起她的,十指相扣。
不知不觉间,他也来了困意。
再醒来时,是凌晨2点13分的手机震动。
迟屿生怕吵醒沈意浓,小心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扉出去,才将电话接起来。
掌心中的潮热尚未褪去,令他莫名心安。
“一级警戒状态,立马归队。”
“中尉迟屿,收到。”
他挂了电话,看了眼沈意浓所在的主卧门扉,恋恋不舍地杵站几十秒。
然后快步走到开放式厨房,找到便签条后,写了张贴在冰箱上。
出了公寓,迟屿找到隐匿在车棚里的黑色面包车。